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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书啦 > 虎妖不许她再避红尘 > 第25章 翁不醉

第25章 翁不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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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阙台中,皇帝缺了席,自然少不得有人瞅准了机会,虎视眈眈。

梁王离了坐席,神色悠然,执起杯向众人示意:“诸位贵客,陛下龙体已然痊愈,今日的佳酿柔和,还请诸位放下心,尽兴便是。”

众人听梁王此番言语,神色不由地松泛了些,梁王拍了拍手,一队彩衣舞女便犹如轻纱般,捻着琵琶飘忽殿中。

烛影下,舞女身姿绰约,琴弦拨弄之声如珠落玉盘,不出几曲,殿中便溢满了花果香气。

辽南王出神地看了半晌,便又在余光之中打上了梁王的主意:

“梁王殿下,贵国的舞姬的确是与我辽南不同,我辽南的女子,向来以腰膀粗健有力为佳,贵国的却以细腰为美。”

辽南王捻了捻胡子,继续道:“这佳丽们以琴为伴,执琴相舞,虽我辽南闻所未闻,不过倒是让小王想起了贵国琵琶精的民间轶事。”

方才辽南王赞颂梁王时,迟鲤心中虽有不屑,却也是淡然平和,可此刻辽南王不知有意无意地提起了精怪一事,不禁令迟鲤神经紧绷。

她紧捏着酒樽的指尖已然因用力而泛白,正当她以为众人不会在意时,梁王的目光却透过面前一众舞女娉婷的身姿间掠了过来,迟鲤别过头,不去对他的目光,平复着呼吸。

难道今日推翻梁王不成,反倒要被他先行拿下?

面对辽南王,梁王不紧不慢:“本王不曾想到辽南王竟如此风趣,这琵琶精虽假,可您却让本王想起了前些日子平妖患之事时,百姓们即便不辨真假,可心中还是怕的。”

“殿下英勇为民,着实不易,小王却只想着这姹紫嫣红,属实惭愧。”辽南王拱着手连连应和。

“不过您此言差矣,此番平定妖患流言一事,尚且离不开迟大人,她虽功劳不多,但苦劳不少,您不仅要赞过我,更要好好称赞她才是。”

无功有苦?迟鲤心中不禁嗤笑。

忽然间乐舞停下,众人向迟鲤望去,梁王此举未免让她心下生疑,可殿中众人目光炯炯,她也只好执起杯向众人示意:

“在下不过是尽微薄之力,梁王殿下谬赞了,迟鲤先饮为敬——”

樽边触碰唇瓣,酒汽触及她鼻腔之时,对面的梁王径直伸出了手:

“迟大人且慢。”

众人目光中,梁王走出席间,缓步上前:“本王也是亲历流言之人,自然知道平定妖患的不易,你迟大人也是功不可没,此番为您贺酒,又怎能用这平凡的清酒呢?”

说罢,一小太监便托来了件华光熠熠的银盘,奉在迟鲤面前,银盘之上,是一盅镶着五色玉石的酒壶。

壶肚不小,其上的莲花纹样好似恣意开放。

见迟鲤眼神警惕,并未接过。梁王却好似早已猜到般,先行掂起酒壶,为自己斟了一小盅,一饮而尽,又将一丝不沾的杯底在众人眼前展示了一番。

“诸位,此乃我晟国佳酿——翁不醉,今日正值宫宴,也是忍痛割爱,迟大人与陛下向来是忠心耿耿,此番便拜托迟大人替陛下尽意可好?”

众人听罢,皆举起酒樽,一边赞颂着梁王豪气,一边又劝着迟鲤饮下,争相前来敬酒,登时殿中凡有头有脸之人皆尽数凑上前来。

此刻的局面迟鲤从未设想过,酒已至手边,她没有理由不饮下,更没有理由不饮尽。

梁王亲手为她灌满了杯:“请吧,迟大人。”

注视之下,迟鲤紧盯着梁王眼眸,手下接过了那杯溢满的酒。

那杯酒捏在手中,还未凑在鼻尖,灼烈的气息便已如针扎一般惹得迟鲤闭紧了双眸。

烈酒入喉一刻,她便知从此刻开始,今日最重要之事,便是尽力维持尚且清醒的神志。

迟鲤不禁皱起了眉,顿时便觉得心中灼烧,她轻扶额间,正欲停杯歇下之时,殿中众人竟又一一上前,美言“分一杯羹”。

而此刻金阙台的连廊那头,廊侧的雕花繁复的房门忽然大开,一阵阴风自房中窜出,白煜闪身躲在撞回的房门之后,透过房门合页上的一丝缝隙,向房中瞧去。

房内轻纱摇曳,白煜即便眼力再好,也难以透过纱幔看清那床上之人,不过这穿堂风来得恰到好处,恰巧吹开了白煜的视线。

他凝眸望去,忽然发现这床上闭眼之人,眉间似有黑雾,口中暗暗喘着气,锦被之上,起起伏伏。

白煜揉了揉眼,不敢相信方才醉酒的陛下,此刻身边竟无旁人,正独自躺在这屋中,神色痛苦。

心跳猛然加速,即便是躲身于门后,但白煜尚且看得出,皇帝此时绝非熟睡过去,可呼吸尚存,那除了昏迷,便再无其他可能。

正当他思索如何近皇帝之身时,屋中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沉重,正朝着屋门大开处愈走愈近。

白煜也渐渐看清,那人一袭青灰道袍。

除了奉天理,白煜想不出符合这诡异气质的第二个人。

咫尺之距时,奉天理却停了步伐,此刻挡在二人之间的,唯剩那一块若有若无的门板。

风依旧呼啸过着,奉天理却不再前进,他后退两步,转而坐在昏睡的皇帝榻边,一手紧贴皇帝眉心,另一手则掐起手决,念念有词。

手心被白煜攥出甲痕,此刻门依旧未关,一副请君入瓮的模样就这么明展展地敞开在他面前,此刻若入了屋中,必少不了与那妖道一番厮杀,可倘若不入,绵长的连廊又空无一人,陛下便命悬一线。

除了救榻上的皇帝,白煜别无选择。

他显身门板外,穿堂风顿时呼啸而来,那妖道却无动于衷,唯手下微微一颤,依旧口中经文不断。

白煜便快步奔至皇帝榻前,可就在与奉天理仅一人之隔的空间时,奉天理仍未回头,却推出掌心,一阵莫名巨力顿时将白煜震出数人开外。

身后的门板被呼的一声重重合上,屋内纱幔即刻径直垂下。

白煜被撞在紧闭的门前,站定之时,不禁足下打了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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