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不飞吓得一个哆嗦,堪堪回头对上燕小钗的视线,笑得一副命很苦的样子:“哈哈……小钗,我说这个跟我没有关系,你信吗?”
燕小钗扯出个吓人无比的笑容,像是那阴间阎罗的牛头马面。
“我信,我信啊……我信你大爷!!!!”
雀不飞拔腿就跑,头都不带回的。
几只燕尾镖从他的身后追来,他连忙侧身躲避。
“嗖嗖!!——”几声,燕尾镖从他身边擦过,钉在了墙壁之上。
雀不飞跑得更快了。
“快跑!快跑!快跑!!!!!”
死腿快跑啊!!!
……
第二日,刀客都不敢跟师兄碰头。
雀不飞心中吐槽师兄残暴,下意识摸向自己腰间的酒壶,这才发现里面早已空空如也。
他砸了咂嘴,馋。
馋馋馋馋馋馋馋!
于是,他想要找一处铺子打一壶酒来。
不知不觉,他走到一条巷子,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酒铺子。
“老板,给我加满,就来你们这最好的酒吧!”雀不飞潇洒地将手里的酒囊扔进老板手里,大刀阔斧往一旁坐下。
老板爽快地应了一声,拿起酒囊就去后面添酒了。
就在这时,雀不飞注意到街道上有些人声嘈杂。
“有人打架?”雀不飞眉毛一挑,来了兴致。
于是,他快不周到门口,伸长了脖子去看热闹。
就注意到声音是从旁边的衙门传来的,衙门的门口有两个衙役,抬着一个担架,将一个浑身伤痕的人抬进门去。
雀不飞就这么打眼一看,就认出那是谁!
“我擦,这不是孟充吗?”
他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刚看见老板从后面出来,立马夺过自己的酒囊,随意洒了一把铜板,就朝着那衙门的方向去了。
刀客脚步稳健,很顺利地挤进了人群之中。
他下意识地压了压自己头上的斗笠,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显眼。
整个人躲在人群的角落,查看堂上的情况。
只见,堂上方唯安一身官服,给他柔和的眉目中增添了一种不可掩饰的整齐。
堂下跪着一个瘦瘦条条的女子。
方才那浑身是伤,被打得一滩烂泥一般的孟充被放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尽管如此,女子还是害怕地朝着一旁瑟缩。
孟充见到她,下意识就要爬起来大骂。
“臭娘们儿!你这几天死哪里去了!你个贱货!——”
却发现自己浑身钝痛,在地上痛呼滚动,好半天不得痛快,这才被迫老实下来。
堂上惊堂木再出一刃,周围的嘈杂声明显减弱了下来。
孟充喊道:“你们凭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事情,你们竟然敢得罪孟家,是不是不想在这襄阳落脚了?!”
方唯安冷声:“薄越香告你对她施暴,本官将你提审此处,有何不妥?”
孟充立马大喊:“我去你的!这薄越香是我的妻子,就跟我是一体的。我想打便打,想骂就骂,跟我家养的猫儿狗儿没有多大区别!怎地?大梁多少年,从古至今,没听说哪家汉子打媳妇被关进大牢的!”
方唯安怒斥:“谁告诉你不犯法,她是你娶回家的妻子,不是你买回家的奴仆。她的命是自己的,你怎可随意践踏?”
孟充哈哈一笑,道:“你怎知她不是我买回家的奴仆?本就是她父母欠了我家的钱,拿她抵给我的!你们若是不信,就将她父母一并提来!”
人群中一片嘈杂。
“那薄越香的父母早就死了,那时候跟詹老头一家挨在一起,被一起杀了,哪里还提得来……”
“就是就是,我看着孟充就是看死无对证……”
方唯安敲了敲惊堂木,道:“薄越香父母前些日子已经死于非命,你莫要胡乱攀咬,胡搅蛮缠。”
孟充又道:“我这里有他们拿这个贱人抵债的契据,你们看过便知。”
说着,便让一旁的下人呈上一封。
“我只不过是不忍没人沦落奴籍,却倒给了你们机会来污蔑本少爷。”孟充冷哼一声。
契据被呈了上去,方唯安却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这契据确实无误。
台下的看客又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既然都是抵债的,就算是当街打死,也是无可厚非吧……”
“确实,这跟奴籍又有什么区别……”
方唯安立马道:“何来随处当街打死,奴仆的命就不是命?既然是我大梁子民,就不可随意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