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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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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此三物,我秦国之势如虎添翼,秦赵战争不可避免,你似乎无法劝战。”秦王目光炯炯,似乎在陆呦脸上寻找什么。

陆呦叹了口气:“您和应候去过咸阳的街巷,我也去过,咸阳粮行的粮食上涨,幅度可比拟邯郸,且大多数粮食质量很低。”

“大王,赵国经不起消耗,但秦国现在经得起吗?秦国需要修生养息。”

来到咸阳这一路上,地里只有面色疲惫的妇人和瘦得只有皮包骨头的孩童,不知疲倦地顶着太阳弯腰在地里劳作,脸上全是麻木。

“秦国多年征战,青壮年都在战场上,土地只有老弱妇孺耕种,产出的粮食本来就稀少,再加上战争的消耗。大王,您难道听不到庶民无望的哭声,看不到勉强不饿死的老少妇孺吗?”陆呦厉呼,声音在殿中久久盘旋不散。

战国时候的上层阶级对庶民的在乎如同利用工具,几人对陆呦口中的庶民漠不关心。

她叹了口气,选择换个说法:“那些老少妇孺,是军队中某个人的父亲父母、妻子儿女。”陆呦一顿,再接再厉,“荀子说过,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大王。”

陆呦很难掩饰自己的悲哀。

“陆呦你大胆!”范雎扬声呵斥,陆呦言语中隐含的意蕴令人发慌,他赶忙制止。

陆呦闭嘴,从善如流地坐到白起身边,丝毫没有自己气到老人的慌乱。

都到这一步了,还怂什么!

秦王回到自己的案几旁边,脸色淡淡:“陆呦,你接着说。”

“这是第一个原因,秦国不堪重负。第二个原因,赵国的抵抗会非常激烈。赵人性情直率暴烈,长平之战赵秦之间为死敌,邯郸坊间死战的言论已经愈演愈烈,死战是人心所向。”

想到刚刚秦王黝黑的眼眸,和眼中的某种含义,陆呦加了句:“况且有巫预言,若秦执意攻邯郸,魏楚联军将救赵,秦军若强攻必遭合围。”

秦王不信这个。

当陆呦说到具体细节“信陵君窃符救赵,春申君发兵北上,秦军退至河东”时,范雎与白起背后缠上了些冷汗。

他们再三思考局势,竟觉得细节很有道理。

陆呦一句话绝杀:“我一个无名无姓的乞儿,得到神明降福而心智启发,因而为自己起名陆呦。我奉上的三样东西,皆为神明所赐。”

陆呦本不想装神弄鬼,她不喜欢这些。但是她隐隐看出了秦王对她的态度,她只能选择这样,不然她担心自己出不了咸阳宫。

殿中的三位老人都默然不语,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有几位侍奉的内侍暗暗的抽气声。

陆呦假装没听到。

没人阻拦陆呦说话,她的声音掷地有声:“秦以暴虐闻名,关内之人无不视秦为蛮夷,不敢来秦国。加上长平之战的威力,秦国的形象更加血腥暴戾,此时攻赵就算攻下了土地却没有得到人心,秦国的统治不会稳固。”

“此时秦国应该借曲辕犁,推广利民技术,实施仁政,即宽松的政策,削弱暴秦的污名,促进六国百姓人心向秦,构建秦为天民所归的形象。”

“天赐秦以神器(马蹄铁、曲辕犁),以‘农战’代‘血战’,不杀而降天下,此为天命。”陆呦神秘地一笑。

接下来,她准备画个大饼。

“大王志在天下,而非一城!邯郸之战胜,不过得赵地;此三技若成,十年内秦之铁骑粮草可碾压六国!届时六国百姓见秦马奔腾、秦犁沃野,必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岂不比今日尸山血海更得天命?”

这是对秦王的。

范雎不由得感叹,太会拍马屁了!此等巧言令色之徒不可留在大王身边,他梗着脖子道:“秦国上下可不会怕一场未来中可能发生的败仗!”

陆呦也没有忽略范雎,和倒豆子似的把饼塞在了范雎嘴边:““丞相助秦弃邯郸,非怯战,乃谋国!大良造征战不过武夫之功,丞相以技强国方为圣相之道!后世言秦之兴,必曰范子强秦,助秦修生养息,以农战代兵战,立不世之功,成就秦万世基业,此不美哉?”

果真会说话。

士人平生的愿望有二,施展抱负和名留青史。陆呦一番话着实说到了范雎心窝,顺便暗贬了一番白起,范雎很难压住嘴角。

白起在范雎看不到的角落瞪了陆呦一眼。好你个小子,暗戳戳骂我是吧!

秦王看到了,也有可能是白起根本没掩饰。

秦王知道范雎和白起的矛盾吗?当然知道。他为什么坐观其成。武将以战立威,文臣以政固本。作为君王他需要两者相争,不然他身下的这个椅子,坐得实在不舒服。

秦王看向站在殿中侃侃而言的陆呦。

可惜了!是个女子。若将该女子嫁与秦国宗室,秦王仔细盘算了下而后遗憾放弃,陆呦不像是个愿意相夫教子的性子。

巫也是个变数。

陆呦在赵国大半年,未曾送上这些东西,却送来了秦。

她不会不知道,这三样东西可以短暂延缓秦东进的势头,但对六国,尤其是赵国来说才是真正的养虎为患。

陆呦向秦,此时没有必要冒着风险得罪陆呦。

秦王一手撑着头,思考良久后开口:“你说得一切都在你递上来的工具有用的前提下。”

“大王可派人试验,我胸有成竹。”陆呦扬着宽大的袖子,行了一拱手礼。

秦王对陆呦的性子有些感触,却试探道:“若成事,我封你为女侍史,管理宫廷的礼仪如何?”

如果陆呦答应,秦王刚好不用费劲想赏赐了。

陆呦迟疑,在秦王疑惑中开口询问:“大王,我可以在秦朝为官吗?就像相邦,大良造一般。”

范雎一马当先:“臣以为,此事不妥。”

一个牙尖嘴利、庶民出身且胸有谋略的人,他不可能同意让那人在朝堂上冒头。况且还是个女子。

范雎上前,在秦王耳边小声示意:“此人身后有鬼神之力,不可轻信。臣惶恐,置于前朝会影响大王安危、激起朝堂风波。”

纠结的变成了秦王。

他沉吟良久:“秦国以军功授爵,你无战功,无家族,又无学派与名师,不可入朝为官。”

事态果真和陆呦想的一样。庶民只能在地里干到死,凭什么呢?陆呦眼中燃起熊熊火焰。

这么长时间了,想必政崽已经忘了她了。

她垂下头,恭敬地跪拜,头抵在咸阳殿冰冷的地面上:“此事若了,请大王放陆呦归赵。”

“什么意思?”秦王反问,语气中不掩愤怒,陆呦明明知道他的意思却想回到赵国。

这种人!

秦王心中泛起杀意,秦国留不住,死亡会是她最好的归宿。

吕不韦想必在秦国游说得差不多了。

陆呦决定为赢子异添一把火:“我效忠的人是秦国在赵国的质子——赢子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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