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栎笑着走近:“晚上可以一起吃饭吗?同事送了我两张雍福会的券。”
她正要回绝,想了想又有点馋那道招牌的蟹,于是改口:“可以。”她交待了护工两句守夜的注意事项,坐沈栎的车去吃蟹。
但结果,蟹子没能吃上。
因为车在半路,拐了弯,径直停在了沈栎家楼下。
她被他一路牵着手带上楼,落坐在他家的沙发上,气得发笑:“不是说雍福会?”
沈栎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把风衣脱下,挂在玄关:“下次再去。”
“嗯?”她挑眉,尾音轻颤。
“我心口有点疼。”他终于露出点真情实感,嗓音低哑,“今天连轴手术,靠咖啡撑着,连喝了四杯,觉得心口堵得慌。”
“你心脏出问题了?”
“不是,是情绪性过载。”
“?”
“你网上的那些热评,在我脑子盘旋一天了。同事看我眼神都怪怪的,说我被你踹了,问我要不要去‘打败太子爷,夺回美娇妻’。”
他说着掏出手机,翻出那些热评,像翻账本一样,一句句念给她听:“‘驰远太子妃气场全开’、‘陈少爷真会挑老婆’、‘嫁给豪门真不亏’——许栖,什么叫太子妃?嗯?”
许栖:“……”
许栖刚想开口,话没出口,沈栎忽然靠近些,指尖轻轻撩起她的发,低头嗅了下她的发香,声音低得几不可闻:“我今天忍了一天,想去找你问一问,结果忙得连看你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好不容易捱到下班,匆匆去找你,结果就听见你妈想让我当她干儿子。”
他坐下来,靠近她,膝盖抵住她的大腿,指尖撩起她一缕发尾:“要是我真成了她干儿子……那许栖,我和你算什么。”
“你说我们……”他声音轻缓,镜片后的眸子一点点变得幽深:“到那时,算不算……”他嗓音低下去,比了个无声的口型:“背—德—”
许栖脸烧得有点热:“你别乱讲。”
“那我也得确定一下,我到底算什么。”沈栎轻笑,说着捧起她的手,低头亲了一下,唇瓣点过她的指尖,像火烧过似的。
他抬眼,眼底弥漫着过分的幽怨:“今晚留下来,好不好?我心口好疼,你要补偿我。”
“我发现你真是……巧言令色、不讲道理。”许栖红着脸,有些羞恼。
这句话落下,沈栎却没有再等,也没有再商量,他直接就吻住了她。
吻得凶狠又用力,像是要把她吞进骨血里。
许栖猝不及防地被他推回沙发,脊背贴上柔软靠垫,身下的绒布被压出一道细褶,像她此刻紧绷的神经。
沈栎如今的技巧实在熟练。
唇舌相触那一刻,许栖就被他的舌尖勾住,几乎是瞬间就失去了抵抗力。男人温热的气息席卷而来,带着点近乎蛊惑的湿意与力道,碾压一切防线。
等他好不容易松开,许栖气喘吁吁,她靠在沙发上,原本还打算冷静上几分,结果下一秒整个人便被他彻底推倒下去,身体陷入柔软靠垫之中。
沈栎欺身覆上来,撑在她身体两侧。
“你要是还说这些话,”他咬住她唇瓣,语气低哑,“那我只能更不讲理一点。”
许栖被他亲得喘不过气,下意识推了他一下,结果换来的是男人一个更紧的拥抱。他的胸膛带着热度与执拗,缠着她,咬她的唇,啃她的颈,像要把所有委屈和不满都转化成力道,宣泄在她身上。
客厅灯光是橘色的,斜斜从吊灯洒下来,打在他们纠缠的影子上,拉得极长。沙发是米色绒面的,被压得凹出一块深印。茶几上的玻璃水杯因晃动而叮当作响,几近掉落。
许栖被他吻得眼角发红,唇齿间全是他的气息。她心跳快得像要从胸腔跳出来,理智根本招架不住身体被撩拨出的本能。
沈栎手指从她腰线滑进针织衫下摆,指腹冰凉,带着医生惯有的精准与克制,一寸寸探进去,像是在探一处燃烧的深林。
“沈栎……”
她低唤一声,声音软得不像她自己。
沈栎听见,笑得轻了些,眼神却愈发深:“嗯?”
他俯身,在她耳边咬了一口,语调低得像夜里的风,“不是太子妃,不是驰远的谁,是我的,只是我的,可以吗?”
许栖没说话。
但下一秒,她主动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动作小,却像一根扯开缰绳的线。
沈栎闷声笑了一下。
他拉掉她身上的针织衫,吻从锁骨一路往下。他很急,又不急,指腹和唇印都带着强势的侵占意味,每一寸都像是在宣誓主权。客厅的空气像被烧起来,连窗外风吹动的落地窗帘都显得暧昧。
许栖眼神迷离地看着他。
沈栎总是这样,好像有两幅面孔。
平日里他温文尔雅,笑起来嘴角微扬,气质清冷淡然,像个最禁欲的绅士。
可一到这个时候,他就换了个模样,凶狠,乖戾,急不可耐,却在最关键的每一下又恰好停住,像个饥渴偏又极能克制的疯子,一边撩你一边试图从你身上剥出情绪。
“许栖。”他低声喊她,眼睛急切地得像团火,语气却带着点诱哄的耐心,“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愿意给我一个明确的名分?”
许栖睁着眼,被他抵在沙发上,喘着气,衣衫已乱,却偏偏犟着不说话。
他能忍,她也能。
她笑着仰起脖子,去勾他,在他唇边亲了一下,手指浅浅的,在他的胸膛弯弯地打着圈。
沈栎眼神瞬间沉了两秒,他喘着粗气,俯身在她耳边咬了一口:“我真是栽你手里了。”
他欺上来,动作忽然变狠,仿佛是被气急了。
她腿软得发抖,指尖死死抓着沙发扶手,随着他的动作摇晃,连额前发丝都被他吻得湿漉。
夜深至极,窗外的车声渐渐停息。
客厅一片狼藉。沙发上的抱枕歪七扭八地堆在地板上,茶几前那只玻璃杯不知道什么时候滚落下去,碰到地毯边缘,发出一下闷响,水洇出一摊印痕,在柔软的绒毛里散着圈。
沈栎靠在沙发里,抱着许栖,像是终于喘过一口气。他的衬衫全敞着,领口湿着皱着,几枚扣子不知被扯到哪去了。胸口还在微微起伏,额前的头发粘着汗,眼尾泛红,唇色深得不成样子。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声音低哑得几近破碎,又贴着皮肤渗进骨头里。
“许栖……”他贴着她的耳侧,一遍遍呢喃着她的名字。“你这样靠在我怀里,喘得这么软……”
许栖没说话,只是身子缩了一下,耳朵、后颈、连同胸口都烧得发红。她嗓子里闷出一声轻颤,不知是怕他听见,还是怕他不听见。像是被压到了极限,又不甘示弱地撒娇。
那声音一下叫沈栎全身绷紧了,他喉结滚动,手臂几乎是下意识地收紧,像想把她揉进骨头里。
“又来了……”他低笑了一声,带着点被撩红了眼的狠,“许栖你是不是故意的?”
许栖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耳尖全红,像被碾碎的花瓣,缓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