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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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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栎的指尖沿着她的侧腰缓缓下滑,力道不轻不重,像是小心翼翼地试探,又像是某种隐秘的渴求。

他的呼吸有些乱。

指尖沿着她的侧腰缓缓下滑,力道不轻不重,像是小心翼翼地试探,又像是某种隐秘的回应。

许栖仰头看着他,眼尾微红,目光氤氲,醉意未散的双眸泛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像是落了点星光。

“沈栎……”她低低唤他,声音里带着一点点气息不稳的细碎喘息。

沈栎轻轻闭了闭眼,指腹缓缓摩挲着她的肌肤,嗓音低哑:“许栖,我也好想你。”

他顿了顿,眸色深沉,像是藏了一汪温柔的潮水。

“我好爱你,许栖。”

许栖怔了怔。

她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眼底的情绪晦涩难辨,像是某一瞬间的错愕,又像是沉在迷蒙夜色中的漫不经心。

半晌,她轻轻笑了一下。

“沈栎……”她唤他的名字,语气带着一点点喟叹,“你学得好快。”

沈栎看着她,目光深了深,指尖缓缓收紧。

他确实是第一次。

但也仅此一次。

今晚过后,许栖再也不会觉得他“什么都不会”了。

她微微仰起头,指尖顺着他的手臂滑下,轻轻扣住了他的手。

她的声音带着一点酒后的醺意,呢喃般地落在他耳侧:“沈栎,不要再离开我了。”

那一刻,他所有的理智轰然倒塌。所有的骄傲、隐忍、自我约束,所有他以为可以守住的分寸,全都溃不成军。

他心里涌起一阵酸涩的情绪,几乎无法言喻。

他以为,她爱他。

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

他的吻落下去,又急又切,胸腔里翻腾的情绪压抑又炽热,他甚至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心疼,还是该沉溺。

空气里弥漫着一丝淡淡的酒香,氤氲的温度一点点升高,她的气息近在咫尺,交缠着他的,让他几乎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她没再说话,也没有拒绝,顺着他的动作轻轻应和,像是理所当然般接受了他的靠近。

沈栎抱着她,吻着她,心跳沉沉地落在这一片深夜里。

他从未像此刻这般,觉得许栖离他那么近。

近到他以为,她是他的。

——是属于沈栎的。

可如果这一切都是她的醉话呢?

如果她只是借着酒意,寻找一个可以依靠、可以填补空缺的怀抱呢?如果这一刻的亲近,不过是她短暂的依赖,而在明天清晨醒来后,她就会将一切抹去呢?

最初的那一夜,开庭的那晚,明明是许栖先亲了他,明明是许栖诱引了他。她那么主动,那么热烈,像是卸下所有防备,将自己全部交给了他。

可现在呢?

她要将所有的一切,全部抹去?

她这样随意地给予,又毫不留情地收回。

那他呢?

他做不到若无其事!

晚风轻拂,小区的马路上没什么人,沈栎靠在车座上,轻轻呼出了一口气,指尖收紧,声音低哑:“许栖,为什么?”

许栖感到好笑:“这种事情,还需要为什么?”

沈栎眸色认真:“当然,否则我会觉得,你在玩弄我的感情。”

许栖:“……”

许栖的笑容顿时收敛,她的声音里透着凉意:“沈医生,你自己说的,五十一晚。那么就该银货两讫,不涉及感情。”

沈栎轻笑:“哦,刚刚还让我别提这个,现在又主动提出来反驳我?”

“沈栎!”

“嗯?”

疲惫从许栖的语气中流出:“我累了。”

她不是不喜欢沈栎。

如果她真的毫无感觉,她根本不会一次次妥协,和他纠缠到这种地步。

可是,她累了。

她的人生已经足够疲惫,她厌倦了感情里的拉扯,厌倦了猜测和等待,厌倦了付出信任、寄托希望,更厌倦了那种将心吊起来、悬而不安的感觉。

感情于她而言,不是港湾,而是风暴。

她抬眼看向屏幕里的沈栎,语气冷静:“沈医生,趁现在,我们还能体面收场。”

沈栎盯着她,目光深沉,仿佛在衡量她话里的分量。

很久之后,他低声一笑,像是在叹息,又像是在无奈地认输:“体面?”

他微微偏头,车内昏暗的光影映照着他深邃的五官,模糊了他眼中的情绪。

“许栖,你以为我对你,还能有‘体面’这种东西?”

他的嗓音低而哑,透着一丝隐忍的情绪:“如果我真想体面,我就不会回来。”

他之所以回来,就是为了“不体面”地破坏许栖和那个陈驰的婚约,就是为了“不体面”地当一个男小三。

他早就抛弃了“体面”这种东西。

也抛弃了骄傲和自尊。

他早就想过,哪怕像条狗一样,他也要赖在许栖的身边。

“……”

许栖心脏一震,指尖微微收紧。

沈栎看着她,沉默后笑了笑,像是终于做了什么让步:“好。”

许栖愣住:“好什么?”

沈栎垂下眼睫,声音低缓而沉静:“今晚我自己睡。”

许栖:“……”

许栖无奈极了:“你能不能别总是睡不睡的,我在和你讲正经事。”

沈栎眉梢一挑,似笑非笑:“我说的也是正经事。还是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只想着那些事的男人?”

许栖:“……”

许栖:“我不是这个意思。”

结果沈栎没接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像是无奈,又像是认真地在陈述事实:“可我确实会想。”

他低头望着她,语气平静而坦诚:“许律师,我首要目的是你,次要目的确实是——深闺寂寞、孤枕难眠。”

许栖:“……”

沈栎的嗓音低沉而克制,像是藏着某种隐秘的情绪,缓慢而清晰地说道:“许栖,我想要与你产生正常的生理反应。”

有些事情,最好不要开头。

一旦开了头,就很难不去想。

沈栎不得不承认,自从那夜之后,他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在想。

——想要她,想抱着她,想时时刻刻地沉溺占有她。

许栖:“……”

她本来想回一句什么,可对上他的眼神时,却忽然没了声音。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过了几秒,沈栎忽然欲盖弥彰地笑了一下:“好了,我开玩笑的。”

然而,笑意很快褪去。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这个玩笑,似乎冷得有些过分了。

漫长的沉寂。

沈栎垂下眼,指尖轻轻敲着方向盘,似在沉思。片刻后,他重新抬眸,嗓音低沉而冷静,带着乞求:“许栖,别逃避我。”

然而许栖已经不耐烦:“沈栎,别再联系我了。”

她的声音冷得像一把刀,毫不留情地切断他最后的余地:“别让我讨厌你。别让我说出那个‘滚’字。”

沈栎一瞬不动,目光深深地凝在她身上。

然而下一秒,视频电话就被挂断,耳边传来的忙音清晰而刺耳。

沈栎盯着骤然黑掉的屏幕,半晌没动。

空气沉闷,他缓缓呼出一口气,将手机扔到副驾座上,伸手揉了揉眉心,心头那股烦闷感越来越重。

他向来冷静,擅长分析,也擅长等待,可是许栖的态度,却让他罕见地生出一丝无措。

倘若陈驰也在这里,他恐怕会毫不留情地笑上几句——

“你这不是活该吗?许栖什么时候对人温柔过?她最擅长的就是冷漠无情。她一旦决定起远离一个人,别说你是站她楼下守岗,就算你是立刻死在她的面前,她也最多就是低头看一眼,然后扯扯嘴角,说句‘麻烦’。”

沈栎闭了闭眼,扯出一点自嘲的笑意。

是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许栖一直都是这样。可他就是偏偏沉迷她这点。

楼上的房间里,许栖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指尖轻抚着太阳穴,深吸了一口气。

窗外是万家灯火,她的房间却安静得只剩下时钟走动的声音。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低头向楼下望去。那辆熟悉的车仍停在那里,车内的男人没有熄灯,也没有离开。

他就那样静静坐着,似乎在等,又似乎根本不需要一个答案。

许栖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将窗帘合上,转身回到沙发上坐下。

她明白,沈栎可能不会那么轻易放手。

可是,她不能再沉迷。

从第一次尝试恋爱到如今,从她的母亲和每日遇到的当事人陈述,许栖的整个人生经历,似乎都在拼命告诉她一件事——情爱这东西,是奢侈品,更是陷阱。

她曾经以为,自己可以成为那个例外,找到一个能让她卸下防备的人。然而,那些温暖的开始,却总以冷漠的结局收尾。

她也曾全心全意地投入过,但换来的却是伤害和失望。于是,她迅速学会了提前离场。与其等到被人抛弃,不如先主动抽身。

这样的习惯让她在情场上无坚不摧,也让她从不寄望于任何人。许栖知道,最可靠的永远只有她自己。

也正是这样的心态,让许栖在法律行业里如鱼得水。面对法庭上的对手,她可以不带任何情感地,审视每一个细节,冷静判断,理智应对;面对客户,她则游刃有余地抽离个人情绪,确保每一步都稳扎稳打。

许栖不是没想过自己的这种能力,是否来自于那些未完成的感情。但无论如何,职业上的无懈可击,换来了她人生中一部分失落的安全感。

夜色渐深,楼下的车却始终未动,车灯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孤寂。

翌日清晨,许栖拉开窗帘,发现那辆车已经不在了。

她松了一口气,却在心底涌上了一丝说不清的情绪。

是失落,还是解脱?

她不想深究,只能将这份情绪压下。

可是,当她出门时,却发现门口静静躺着一束带着晨露的玫瑰花,旁边还有一份包装精美的早餐。

没有署名,却不言而喻。

许栖弯下腰,将玫瑰和早餐一同捡起,丢进了单元门口的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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