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最后呢，芙舟的下巴真脱臼了。

楚湛一开始还没发现，因为芙舟的嘴小小的，帮他的时候就是要张那么大的。

并且芙舟在他面前确实是很容易皱眉的，特别做这件事，芙舟的每个细微表情都很生动，恨恨的不情愿。

哪想到最后芙舟的下巴是脱臼了。

含着的这根粗水管，喷水时涌动，水花紧跟着绽开，芙舟的下巴因为脱臼，更是包不住。

所以看起来就像是怔怔的笨笨的，张着嘴任由那水流下来。

“去吐了。”楚湛把纸巾递给他。

芙舟接过来，低头准备擦，可嘴还是大张着的，就好像忘记闭了。

楚湛失笑，看他慢吞吞的，就抽了两张纸帮他擦。

“还张着嘴，你不累啊？”楚湛问。

他的嘴巴红艳艳的，温度透过了纸巾，还有些烫，是摩擦所致么。

他的眼中像生雾般挂了泪水，楚湛有点心疼他，“结束了结束了。”

他的泪开始滴落，下巴脱臼很疼，他拍开楚湛的手，呜咽了一声。

“怎么了小芙？”楚湛要抱他到怀里，他愤愤指了指自己的下巴。

“我知道你嘴疼，不让你弄了。”楚湛说。

他的双手忽然掐上楚湛的脖子，使劲儿掐，要把人掐死一样。

他又呜咽了两声。楚湛挑眉道：“你的嘴闭不上了？”

楚湛这恶人终于发现了，他松开手，掐楚湛用了力，让他下巴好像更疼。

楚湛好似取笑了一声，他瞪去，眼睛圆溜溜的，嘴又大开着，有点滑稽地可爱。

“居然真脱臼了啊。”

这恶人不给他找医生，还愣着干什么？

“我想想看。”楚湛轻轻托住他的下颚，“张更大一点。”

他的眼倒是瞪得更大了。

“张更大一点，左右错一下。然后慢慢闭上试试。”

芙舟没法张更大一些，痛得眼都花了，眼泪像花瓣落英缤纷。

楚湛开始摸他的脸，摸到了他下巴跟上颚的连接处，那儿有凸起。

他盯着楚湛，后者拧起眉，用两只手掌心同时轻揉那凸起。

他的盯视被楚湛接住了，两人默然相看一会儿，楚湛也把那凸起给搓热了。

“能张嘴吗？”楚湛又问。

芙舟只得小幅度张嘴，楚湛摁了他的脸，不知道哪里的神经好像传来一声响，接着他的嘴合上了。

“疼不疼？”

合上了也疼得很，芙舟怀疑楚湛根本是用的什么偏方，所以才导致他这么疼，恨他为什么不找医生来，就那么小气吗。

“是会疼一会儿的。”楚湛说，“你的眼神好像在怨我？”

怎么能不怨恨呢，嘴巴还没冲洗呢，像个傻子一样张着老半天，那些水都顺着流到喉咙里去了。

真恶心！

一声低呼，是楚湛把他打横抱了起来，他不该张嘴发声，现在口腔里好像更疼了。

“去漱漱口。”楚湛说。

芙舟的拳头用力锤上楚湛的胸膛，闷闷一声响。

好像锤到了他的笑点，他从胸膛里低低笑出声来，他看芙舟的眼神也有点不对劲。

那种眼神在他身上出现，十分违和，也很诡异，叫芙舟看向前方，以为他带自己去的是什么继续凌辱的刑场。

只是来洗漱台而已，这儿香喷喷的。

他把芙舟放下来，芙舟感到面前一股轻风滑过去。

他拿杯子接了水，芙舟自然而然去拿他接好水的杯子，开始漱口。

看着芙舟慢慢漱口的模样，他帮芙舟顺平头顶的发丝，拉好后衣领，还把芙舟的裤头正了正。

他喜欢这种感觉，这个相对来说的小空间里，他跟小芙在一起好像生活了很多年。

芙舟放下杯子，冷冽的眼睛看向他：“没有下次了，我有不想再脱臼的权利。”

“明天就好了。”楚湛安慰道。

芙舟恨声道：“你想玩死我是吗？”

“我要是想玩死你，你早死了。”

芙舟瞪他，他环抱双臂靠着洗漱台，气定神闲的样子，真想划他一刀。

“别气了。”楚湛笑着哄道，“我还不想玩死你呢，放心。”

“这跟玩死我没区别。”芙舟转过身。

楚湛跟在他旁边为自己辩解：“怎么就跟玩死你没区别？”

“刚才你漱口的时候撅屁股了吧，我一看就又硬了，那我不也没强迫你吗？”

芙舟像是有些瞠目结舌，缓缓面向他：“你是动物吗？”

楚湛弯唇一笑，未语。

他是动物吧。他是禽兽。芙舟这样以为。

“好点没有？”楚湛又袭击了芙舟，把他公主抱了起来。

芙舟不情愿跟他讲话，半闭眼，躺在他的怀里跟躺在棺材里一样。

楚湛把他抱回床上，他的手撑到一块湿漉漉后紧急抬起，楚湛笑说：“我叫人换一下。”

芙舟要下床，楚湛一臂拦住他：“去哪儿呢？”

“卫生间。”芙舟其实是不想那些来换床单的女仆看见自己。

在卫生间里待了大概十分钟，芙舟出来，探头看去，只有楚湛那长长的影子拖尾似的印在木地板上。

“出来吧害羞宝。”楚湛没回头。

芙舟走过去，走了长长一截路才到楚湛的附近，楚湛竟然在理枕头。

把两个枕头并排，紧紧挨在了一起，好像一对互相依偎的恋人。

“上床。”楚湛冲他投来眸光，显得很温情，“好好睡一觉，下巴就不疼了。”

这温情对芙舟来说，就是诡异。并且被迫躺在他身边入睡，怎么可能睡得好。

“没听见？”楚湛语调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