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安眉头一皱,她没想到竟然真的是楚怀夕在给余岁安缴费,旋即想到自己那晚对楚怀夕的态度,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徐医生,您和她认识啊?”工作人员盯着徐以安屏幕里的美女,笑了笑,“您这个朋友真是人美心善啊…”
徐以安胸前的钢笔随着呼吸微微晃动,掀了掀眼皮,淡淡道:“认识,但不熟。”
“不熟您存她照片!”工作人员下意识接话。
徐以安:……
工作人员想到什么,叹了口气,“不过徐医生,您朋友看起来精神真的非常差。”冲门口抬了抬下巴,“我感觉今天这风一吹啊,她就倒了…”
徐以安扭头望向窗外。
她真的病了吗?
“我知道了。”徐以安将手机揣回兜里,指尖在屏幕上无意识摩挲了两下。
她走向季瑾溪办公室时,白大褂下摆随着急促的步伐翻卷成浪花。
不一会儿,徐以安便站在了季瑾溪办公室门口,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
“请进。”听到应允后,徐以安推门而入。
季瑾溪懒洋洋地趴在办公桌前,看到她,脸上挂着温柔的笑:“老徐,找我有什么事啊?”
徐以安走到桌前,拉开凳子坐下,“没事就不可以来找你聊天?”
“可以可以。”季瑾溪语气夸张,“我们的大劳模—徐医生一天忙的脚不沾地,这冷不丁地跑来找我聊天,我有点受宠若惊嘛~”
徐以安笑了笑,“别贫了。”
季瑾溪盯着她,“那劳模想和我聊什么?”
徐以安嗔她一眼,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随意些,“你身边最近有没有朋友生病?”
季瑾溪愣了愣,瞪大双眼,“咋了?你们心外科有指标吗?又想让你这个月加几台手术?”
徐以安摇了摇头,“指标没变。”
季瑾溪哦了一声,眨了眨眼,“那你好端端地问我有没有朋友生病做什么?”
徐以安抿了抿唇,“随口问问…”
“老徐,你不对劲!”季瑾溪眯了眯眼:“别兜圈子了,直接说。”
徐以安垂下眼帘,轻声说:“早上我在医院看到楚怀夕了,她身体似乎不太好…”
季瑾溪怔愣了一下,很大声的啊了一声,神色间染上担忧:“楚怀夕?你确定是她?”说话间,拿起桌上的手机,“等我给她打个电话。”
季瑾溪给楚怀夕打去电话,电话很快接通。
“怎么了?想姐姐了?”楚怀夕含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算你有良心!”
“想你个头啊,我才是你姐!”季瑾溪怼了她一句便回归正题,“楚怀夕,你是不是病了?”
楚怀夕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冰凉的金属机身贴着耳廓,胃部痉挛引起的冷汗正顺着脊梁往下淌。
电话那头季瑾溪的质问声穿过鼓膜,在太阳穴处突突跳动。她将后槽牙咬得死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软肉,用疼痛维持声音的平稳。
“你才有病呢!你能不能一天盼我点好!”
楚怀夕的大嗓门震的季瑾溪耳朵生疼,她将手机放在桌上,按下免提。用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机屏幕,“没生病你来我们医院做什么?”
楚怀夕愣了愣,左手指尖轻轻摩挲着胃镜报告单,“你怎么知道我去医院了?你监视我啊?”
“监视你个大头鬼!”季瑾溪瞥了一眼对面正认真翻看着病历,面色平静到冷漠的徐以安,轻声提示,“是老…是我同事在医院看到你了。”
话落,电话那头陷入沉默。
楚怀夕倏地想到,早上检查,当胃镜管挤入食道时,她死死揪住床单,满脑子想的却是徐以安垂眸看书时睫毛投下的阴影。
她自嘲地笑了笑,嗓音懒洋洋地,“不劳您同事费心,我身体好得很。我是去医院办事。”
“办什么事?”季瑾溪半信半疑地追问。
楚怀夕拔高声音怼她,“你管我去医院干什么呢!我去给我的女朋友买补品,行不行?”
话落,徐以安手指倏地攥紧病历夹边沿,冷硬的塑料棱角硌得她掌心发疼。
季瑾溪咋舌,“什么?!你有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