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精心挑选余岁安可能爱吃的小点心,有入口即化的芒果千层,细腻绵密的草莓慕斯,还有酥脆香甜的蝴蝶酥。
这天,楚怀夕提着一袋子甜品走进病房,笑着说:“安安,猜猜姐姐今天带了什么?”
余岁安盯着袋子好奇地猜着。当楚怀夕拿出芒果千层时,余岁安惊喜地叫出了声。
她小心翼翼地挖了一勺放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睛:“姐姐,太好吃了,谢谢你。”
楚怀夕满心柔软,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又一天,楚怀夕带来了几本精美的绘本。她一边给余岁安读故事,一边用彩色画笔在纸上画出故事里的角色,逗得余岁安咯咯直笑。
余岁安也拿起画笔,歪歪扭扭地跟着画,虽然画得不太像,但她却格外认真。
“夕夕姐姐看!”余岁安举起蜡笔画,紫绀的指尖在夕阳下泛着琉璃色,“这像不像你给我讲的小王子。”
画中玫瑰花瓣蜷曲如心脏瓣膜,B612星球悬浮着心电波形,楚怀夕注意到星球背面用棕色蜡笔写着「楚姐姐」三个字。
她心中一暖,“等你出院了,姐姐带你去看小王子的电影,好不好?”
安安用力点头笑,“好啊。”
两人画完后,将画贴在病房的墙上,原本略显单调的病房瞬间变得温馨起来。
当余岁安在雾化治疗中睡着时,楚怀夕用棉签蘸水润湿她干裂的唇。
床头柜摆着徐以安手写的用药清单,地.高辛剂量精确到微克,字迹边缘晕开可疑的咖啡渍。
那人又变成大熊猫了吗?
随着两人相处的深入,余岁安越来越依赖楚怀夕。每次楚怀夕离开时,她都会拉着楚怀夕的手,不舍地问:“姐姐,你明天还会来吗?”
楚怀夕总会坚定点头,承诺一定会来。
在这一周里,楚怀夕也从余岁安的口中了解到更多关于徐以安的事。
听到余岁安说起徐以安给自己换药时的温柔与贴心,鼓励自己要勇敢时的坚定,眸中里满是信任与依赖。
楚怀夕静静地听着,将这些细节一一记在心里。老古板的确是位敬职敬责的医生啊。
这天晨曦穿透层流病房的玻璃,余岁安坐在病床上,眼睛一直盯着门口,小小的身体因为等待显得有些落寞。
与同事换班的徐以安推门进来看到后,神色一紧,三步并两步地走到病床上前,“安安,你怎么了?心脏不舒服吗?”
余岁安摇头,“夕夕姐姐怎么还不来啊?”
徐以安愣了愣,“夕夕姐姐?”
余岁安点了点下巴,眼睛仍一眨不眨地盯着病房门,“就是你的好朋友啊。”
徐以安思忖几秒,试探地问:“楚怀夕?”
余岁安嗯了一声。
徐以安将听诊器焐热才贴上余岁安胸口,确认她的心脏没有异常后,轻声问:“你和夕夕姐姐怎么认识的?”
余岁安如实答:“她来看望我,就认识了。”
徐以安眸光一沉,“安安是不是忘记了,姐姐说过不可以和陌生人说话的。”
余岁安不明所以地看着徐以安,“可她不是陌生人啊,她是我的好朋友。”
“可你之前并不认识她,对不对?”
“我之前也不认识你啊。”余岁安清澈澄明的眸子看着徐以安,“夕夕姐姐不是陌生人,她是你的好朋友。她手机里还有你们的合照呢。”
不知情的当事人徐以安:……
就在这时,余岁安看到楚怀夕进来,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眸中的委屈一瞬化作泪水,“姐姐,我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楚怀夕急忙走到床边抱住她:“对不起,安安,姐姐有事来晚了,以后不会了。”
楚怀夕瞥了一眼看不出喜怒的徐医生,自从上次装病事件,两人已经许久没有说过话了。
她咬了咬口腔内的软肉,坐在床上照旧给安安讲童话故事,徐以安皱眉看了几眼旁若无人与安安相处的楚怀夕,离开病房。
许久后,当余岁安终于攥着两个玩偶沉沉睡去时,楚怀夕轻轻抽走黏在她枕边的发丝。
走廊尽头,护士站的电子钟跳向19:00,楚怀夕慢悠悠地晃着链条包走进电梯,正巧碰到刚下班的徐以安。
电梯里气氛异常压抑,楚怀夕抿了抿唇,主动打招呼,“徐医生…”
徐以安应了一声。
“才下班啊?”楚怀夕硬着头皮尬聊。
徐以安嗯了一声。
电梯门打开,两人一同走出。
徐以安倏地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楚怀夕,面色冷峻,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楚怀夕,你接近余岁安什么目的?”
楚怀夕愣了一下,心间一痛,“我能有什么目的?我只是单纯想陪陪她。”
“单纯?”徐以安语气冰冷,“你和她非亲非故,突然这么殷勤,谁会信你没企图?她只是个生病的小孩,不是你肆意妄为人生里的NPC,经不起你楚大小姐的折腾。”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楚怀夕声音染上一丝哽咽:“我真的只是喜欢安安,看她一个人在医院孤单,想给她点温暖…”
徐以安不为所动,打断她:“楚怀夕,我不管你什么目的,总之离余岁安远点。她需要安心养病,不需要你这种人莫名其妙的关心。”
楚怀夕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徐医生,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