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Destination Unknown 目的地不明

“君珊阿姨可以来，她们家莉莉丝不许来。”

方幼宁惊讶地问女儿：“为什么不让莉莉丝过来？”

“星星，星星有点怕它。”方觉浅有些遮掩地说。

秦觉夏毫不留情地抖了底：“星星非要找莉莉丝打架，被莉莉丝揍了好几次，现在怕人家怕得要命，一见到就躲房间里死活不肯出来。”

“一开始尝试挑战，说明我们星星勇敢；尝试后发现打不过，识时务地躲避，说明星星聪明，这不就说明我们星星聪明又勇敢？”

聪明又勇敢的星星在白君珊进门的瞬间就躲进了方觉浅的房间，秦觉夏嗤笑道：“它还很灵敏，隔着门估计就闻到莉莉丝的气味了。”

方觉浅冲他做了个鬼脸。

秦觉夏没管她，上前和妈妈一起迎客，笑容温和礼数周全，待白君珊坐下后他微微欠身，将一杯冒着热气却不烫手的茶放在她面前，彬彬有礼道：“君珊阿姨慢用。”

白君珊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她闺中密友方幼宁的这个大儿子不是向来都淡得像个人机一样吗？每回过来，他都是平淡地打招呼、机械地端茶倒水，然后回房间，告辞的时候才笑一笑，今天居然还学会全程微笑服务了。

但到底也在警局待了快二十年了，她很快就洞悉了这个少年的目的。

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就是不知道他想问什么，他外婆丢失的红宝石？那自己可帮不上忙，最近都没听说有什么相关的案子。

秦觉夏在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状似不经意地问：“君珊阿姨，自从展羽茶园倒闭以后，‘昼雪’没有卖的了吗？”

居然是问这个，白君珊笑道：“我不懂茶叶市场，这事幼宁你比我清楚吧，它不是有什么核心技术还是配方被展羽的老板控制，展羽倒了多少年了，现在早没流通了吧。”

“展羽有两个老板吧？”

“进去的那个其实不太懂茶的，是鸿安那边派过来搞商务板块的。知道怎么制作‘昼雪’的那个……”白君珊笑容有些勉强，她提了提嘴角，目光却沉了下去。

“君珊阿姨，陈展鸿还是没一点消息吗？”秦觉夏刚问出口，脚踝就被自己妈妈踢了。

方幼宁吹着茶，说：“荣台区有个松风茶城前天开业，说是有个什么大奖，明里暗里宣传说是昼雪。”

“也可能是陈茶啊，茶叶这东西挺耐收的吧，不是还有什么百年老茶饼的。”白君珊说，“陈展鸿的消息，我是没听说，要是真有我隔壁那个谢科长多半得疯，她最近悠悠然的。”

“昼雪只有三个月保质期。当时它紧俏就是因为又少，赏味期还短，真和雪似的，就在冬春一会儿。”方幼宁不紧不慢地解释。

白君珊的脸色有点怪异：“那……那真是昼雪？”

方幼宁笑了，指指她的茶杯：“你觉得呢？”

“啊？这不会？”白君珊惊讶地看向方幼宁，后者含笑眨眨眼。这下自己手里的茶杯顿时成了烫手山芋，她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干笑道：“哎呀这多难得的东西，给我喝岂不是牛嚼牡丹，你看我都没品出啥来。”

秦觉夏没什么表情，想起昨天也不懂茶的一个人，喝了一口之后还和茶馆老板装，笑浮在脸上，像刚打出来的的奶油顶，洁白甜美，不过底下并非甜味的奶茶，更像是纯粹的带着苦涩的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