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张声势罢了。
开玩笑,就算把他家老头老奶救出来,一大把年纪了,见天关在犄角旮旯里,想也知道,不可能专程赶来怀剑门。
没必要,不值当。
谢知礼不知情,闻言吓破了胆,看似战战兢兢不敢回头,眼中露出凶光,准备殊死一搏。
迅雷不及掩耳间,孔月和谢有仪同时欺身上前,如箭般冲到谢知礼身边,一人制住命脉,一人干脆利落卸掉两只胳膊。
谢知礼还欲挣扎,孔月似笑非笑一句话,将他定在原地。
“你尽管逞凶斗狠。在我眼皮子下多待一时,来日我就多苛待谢有仪一分。你若双目完好,我就让她不见天日。你若手脚健全,我就砍断她四肢。你若逃了,我就砍掉她的头,挂在影教门口,让大家伙认清叛徒长相。”
谢有仪面上古井无波,仿佛被指名道姓砍头的人不是她一样。
谢知礼却一脸颓然,终究束手就擒。
缚仙索捆得扎扎实实,谢有仪拎着生父,跪在孔月面前。
“请教主降罪。”
孔月闲闲瞥她一眼:“着了道的不是本座,你跟我请哪门子罪?”
就这点不成气候的功夫,这个世界的老头能被谢知礼偷袭,真是在教主位置上安逸太久,丢脸到家了。
“属下这就带罪人回教,请老教主和教主夫人定夺。”
“你知道该怎么做。”孔月道:“莫让本座失望。”
谢有仪答得毫不犹豫:“是!”
谢氏父女的身影越行越远。孔月移开视线,看向另一名当事人。
“我……我自小收养沐曦,传他武功,如师如父……”宗释脸上写满恐惧:“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这副形同丧家之犬的窘迫模样,与先前孤傲冷硬的正道魁首相去甚远。
上官沐曦心中五味杂陈。
孔月一拂袖,强大威压迫使丧家犬闭嘴,停止恼人的聒噪声。
“老贼,要你提醒本座?”孔月不耐烦道:“一介跳梁小丑能活这么久,你以为凭什么?凭你虫豸不如的狗屁计策,还是堪比三岁小儿的不入流身手?”
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角。
于是转过头,又换了一副柔和面孔:“沐曦,你放宽心,我不杀他。”
上官沐曦摇头:“阿月,害人偿命天经地义,我没想求情。只是有个问题,我必须问清楚。”
宗释眼中重新展露出希冀。
这孩子向来黏他,巴巴跟着求他夸赞。现在打算问什么呢?
是不是真心疼爱他,把他当儿子看?是的是的。
有没有后悔把他逐出宗门?有的有的。
不管问什么,宗释都做好准备,要一口应下。
结果,那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开脑骨,震得天灵盖不住发麻。
“那日充作孔萧夫妇的轿中尸体,是不是我爹娘遗体?”上官沐曦直勾勾望着他,不放过丝毫表情变化。
因此,没有错过刹那间闪过的惊惧。
答案以极其残忍的方式,赤裸裸展现在眼前。
不止上官沐曦明白了,连宗雪都看得分明,惊怒交加,忍不住掩面低泣。
难道所谓收养,不过是一场弥天骗局?
上官沐曦只当生父母早逝于血脉诅咒,旁的已不愿深想。
他眼眶湿热,就要坠下眼泪,却落入一个强硬不失温柔的怀抱,脸被牢牢扣在颈窝处,掩住所有失态。
那怀抱暖极了,暖得令人留恋。
搂着恋人的力度有多体贴,重创宗释的动作就有多阴狠。
无法看清孔月出手的时机,隔空以指为刀,眨眼间打出数道无形气劲,精准挑断宗释身上每一寸经络。
最后一击,击穿气海。
宗释瘫成一团血人,只能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既然单名一个释,就把以前会的都放下吧。”孔月微露讥嘲:“废了你的武功,今后是死是活,与我二人无关。”
宗释白眼一翻,当场晕了过去。
场上还剩一个不相干人员。
随着上官沐曦走近,宗雪怎么也喊不出那个称呼。
直到少年挂着熟悉的笑容,揉了揉她的发顶。
“师兄……”
遭遇突变的少女红了眼圈。
“我被逐出怀剑门,早就不是你的师兄了。”上官沐曦叹道:“但我还是和你一起长大的哥哥。你爹没了修为,以后会有仇敌上门,要是有人欺负你……”
一块玉牌忽然丢到少女手边,她下意识接住。
玉牌入手生温,刻着精致的夜昙花纹路。
孔月冷哼道:“那就拿出这块幽冥牌,说你是我影教教主孔月义妹。问问那群喽啰,有几个头够我砍?”
说罢,又目不斜视接了一句:“可满意了?上官少侠?”
*
从夜里表现来看,上官少侠不甚满意。
就着昏暗烛光,孔月亲上恋人喉结,一路向下舔吻,煽情的手频频抚弄,熟练勾出□□。
脸对着脸,掐住手感极佳的劲腰,沉了身,暗示意味极强地款款摆动。
上官沐曦不自觉揪紧布帛。前头湿透,魂也飞了一半。
“阿月……”
“嗯?”
低哑的、带着暧昧气音回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