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令闻着小熊的衣服，一边跟着脚后跟转圈，一边用湿漉漉的鼻子触碰，小熊嘻嘻哈哈笑：“诶，好痒呀！达令不要舔我脚！”

“是谁回来了？”

“是我。”

王月西躺在客厅的地上，看着小熊从玄关处慢慢走过来。

“你在干什么呢？”

“现在正在休息。”王月西坐起来，朝达令朝了手，“它好像在你身上闻到什么味道。你是不是有别的狗啦。”

“啊……”小熊仰着头，假装不清楚，笑着回答，“好像应该是一只猫？”

“达令闻到了。估计有些吃醋。”达令将脑袋一转，从王月西手里脱滑出来，跑到小熊的脚边，他不得不弯下腰，从小狗的嘴部搓揉到耳朵，小狗耳朵背面像一段丝绸，光滑极了。

你也是只粘人的小狗。小熊吻了吻达令的脑袋，达令细尾巴直甩，在王月西的指令下，还是克制着坐下来，只是一颗小狗头学习了云朵的特性，跟随着走来走去的小熊。

王月西进厨房给小熊下面条——饿得不行啦！但感觉又没什么胃口。小熊趴在桌子上，脸颊肉像块桃。那吃面吗？王月西问，先用热水煮熟，再用冷水灌一遍。吃！小熊立马举手。

水烧开盘旋着白色的雾，谈到雾：“以前要保养脸的时候，蒸脸器一开，喷出来的水蒸雾就和这差不多。不过美容院有一股药水味，没有这个好闻。”

小熊过去，和王月西一同站在蒸腾雾气的锅前，热乎乎的雾，一会脸上充满了小水珠，他说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面条下到锅，开水平息了一会，实际就与人要消化一些外来的异物一样，将面条煮熟了，又会冒非常多的水泡和白沫。这一幕极似那种困境的东西，在温柔的水里像石头被劈开，被碎成砂砾。王月西走到一条路的尽头，随之叹了一口气，将面慢悠悠捞出锅。

“我手不稳哦，所以会出现奇怪的动作。”吃了药后，王月西经常感到肌肉传递给心情的闷，右手握着筷子，转身张开手指展示，比出一个“四”，在发抖。小熊说自己早就发现了。“不过……”他歪着脑袋讲这没什么。

王月西决定吃一点面，端着碗，两个人就坐在靠近院子的地板处。

“你不要过来哦！”

小熊护着碗，扭过头对达令说话，小狗达令听到后扑通倒在两人背后，趴在地板上眯起大眼睛。

“他又不会抢你东西吃。”

“这就是你没有好好观察啦。达令看我们出来的时候，眼睛可是紧紧盯着碗，都是对食物的渴望呢！”

“明明已经给它吃过饭了。”王月西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身后的达令，“不会在装睡吧。”

小熊为达令辩解：“肚子饿得咕咕叫，又吃不到东西，人会选择睡觉，那动物的道理应该也是一样的。达令呢，有一颗聪慧的心。知道什么选择是最好的。所以装睡这种小把戏也情有可原，想一想还有些可爱。”

“啊，是吗。”王月西噗嗤笑出声，“你讲了这么多话，其实就是不让达令吃你的东西嘛。你看你也担心。”

“我只是正常进食而已。自己的饭不能分享给别人。”

王月西问：“我也不能给吗？”

“这种——”小熊嗦着面条，发出吸溜，吸溜——吸溜，犹豫让他嗦面条的速度慢下来了，“这是要好好想一下才行了。”

王月西碗里就盛了几口面，伴着一勺酱油和花生酱，他看着小熊吃，等人吃完，将两个碗叠在一起，转个身又放在地板上，没有水槽的归处。

注意到可怜的小狗舔着舌头，王月西嘘一声，达令不能舔！

躺一会吧。王月西提议他，拉着小熊的手，腹部用力，将身体如同放在小舟上轻轻躺下。小熊的头靠着达令的肚子，一起一伏，像一把刷子缓慢地梳头，头顶心感觉着一层软软的皮肤，片刻后他的情绪就依偎在达令温暖的肚子边上。

“怎么了？”王月西轻轻地问。

“在想今天。”

“过得好吗？”

“嗯。”小熊微微动了一下脑袋，看上去坐在长椅上，倚靠着一个人的肩膀那样。

“虽然想说开心。但我还是更严谨回答。不知道未来是不是存在更开心的日子，今天的感觉像是一个新的时空，我知道一直以来想做的事情有跨上正轨的信息。大家都很喜欢达令造型的糖。我就讲了一会，他们好像就明白了。”

“这不是遇上好事了嘛。”

“我在路上遇到一只猫，它会坐在篱笆上面晒太阳，估计林黛川的动物也知道阳光是稀有品，所以都不愿意离开。”

“哦~这就是你说的猫。达令原来是闻到这只篱笆猫的味道了。”

“是这样呐。我去叫它，它就跳下篱笆，然后围在脚边对我喵喵叫。”

“它是什么样的？”

“是一只小黑猫。很聪明，也很有个性。在我脚边的绕起来，冬天能端起来当围脖。”

“挺好的。”

“我还遇到一个新朋友。”

“新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