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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书生和他的弑师徒弟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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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云笼罩着整座洛京城,不时有刺眼的闪电炸开,传出几声震天动地的轰鸣。琴琅站在檐下,注目这景色良久,从黑暗中缓缓踱步而出。

渺然的身影一下子被裹入骤雨中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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禺谷园以河、湖、山脉为骨架而修筑,主要分为住宅区和苑景区两部分。住宅区位于整座园子的南部,一共有四组建筑十六进院落,弟子们平时读书的学堂“紫砚山房”北临湖水,有长廊与“墨池献金”相通,池中植金莲,生黑鱼,每当落山的日光照着湖面之时,金碧焕目,犹如黄金遍地铺开。

从弟子们的住所到紫砚山房,必经过墨池献金。孟逢殃小时候落过水,长大以后这个畏水的毛病非但没治好,反而越演越烈。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怕水,每回上课必寻小径,避开湖水而行。

孟揭车当着孟逢殃的面把香囊丢进他最害怕的水池,完全没想过孟逢殃会下水去捞。也不知过去多久,孟逢殃忽觉身上冷一阵热一阵,他艰难地睁开眼,目光无意间捕捉到了一抹青影。

没有影子,虚无缥渺,悬在了离地不过一寸的空中——是那只故意显形为他看见的邪祟!

祂就在他的面前!

孟逢殃维持着重心的双臂微微颤抖,脑海中瞬时间闪了无数个念头,却不敢轻举妄动。

像这样的雷雨天气,除在禺谷园外围巡逻的家将,没多少人会待在外面。他寝舍的位置偏僻幽静,加之雨声嘈杂,可以轻易将呼救盖过。即使真引得来人,能否斗过他面前的邪祟也是一大问题。

不惊动孟苍梧这位元婴期修士及园内重重阵法的情况下,可以堂而皇之出现在禺谷园,其本身的实力难以估测。孟逢殃以往对付邪祟的零星经验同样不奏效——凡世间的邪祟都是由人的执念而起,明白这一原理再探求他们的欲.念,正本清源。可面对这只邪祟,孟逢殃竟看不出他的所思、所念。

天时,地利,人和,他无论哪一样都沾不到边。

一旦这只邪祟出手,孟逢殃只觉万万无法抵抗,如今的情境唯有顺从对方,从对方身上觅取信息,才有他的一线生机。

孟逢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正沉浸于思索之中,突然间,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自他脖颈后升起,双脚瞬间离开了地面,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跟随这股力量腾空而起。

只觉眼前的事物随着身体的上升而急剧变化,孟逢殃撞进了一双正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眸子。

望过来的眼仁冷冷冥冥,犹如两点跃动的幽绿鬼火。

邪祟,说到底还是精怪,自带一种非人的妖异感。琴琅大半的面容隐藏在纸伞下,将凹凸不平的黥面遮得愈发黯淡丑陋。垂坠在孟逢□□野中的宽大外袍上,写满了疾劲潇洒的草书,向外曳出长长的素白拖尾。两旁披帛有一行复一行不断变化的墨字流淌,宛如一片流动着的山林云雾。

身后犹如千万条银蛇在空中狂舞的雷电,仿佛为他叠加上一层微凉而艳丽的滤镜,光是神色平静地站在原地就已压迫感十足,逼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被此页的黑白插画硬控了的人请举手】

【这给我干哪去了,这还是我们一向抠抠搜搜不舍得花钱的终江吗???】

【天子出场了,小天子好萌!剧透一下,另一位是重要配角,前面那些炮灰都不用记^^】

【孟揭车、孟留夷之流还是会要记的,总管喜欢给重要角色描写外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像这样出生自带场景描写(双插立绘)的一定是个长期配角】

“我是来找你的。”

揪住孟逢殃的后衣领将人提到檐下,琴琅收回手道。伞上的水珠滑落,却穿过琴琅衣摆,在地面留下点点水痕。

双脚重新踏实的那一刻,孟逢殃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形。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那颗仍在剧烈跳动的心脏,情绪复杂得难以言表。

这些年,孟逢殃听过许多邪祟冲他说话。常人眼中幽静的竹林小院,在他眼中,实际是各种扭曲的灰扑扑色块。活像是蜡烛油融化,色块和色块相互纠缠,糅合在一起,又像由一滩五彩斑斓的面团捏成,抹着夸张腮红的瓦鬼、身上遍布莲蓬孔洞的缢鬼、蠕动着粘滑触须的三尸神……黑压压。红艳艳。五花八门的邪祟一个接着一个,静悄悄地停在院子的各个角落。

有的忧心儿女的话刚起个头,就被一阵忽高忽低的叫冤声给压下去,三四只邪祟凑在一块哭诉。通常这种情况,他会当自己耳朵听不见,眼睛看不见,不流露出一丝畏惧地穿过了一只又一只邪祟的身躯。

只有那么一次,孟逢殃的装聋作哑没成功。

惨白色月光的照映下,被他肢解的恶狗摇摇晃晃站起来,疯了似的对着他狂吠,孟逢殃惊出一身汗,全身水淋淋的,快握不住手中的利簪。

他也记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扑上去解决掉那只邪祟的。当时他脑子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死,他更不能让孟揭车发现是他杀了他的爱犬。

后来为了安心也好,寻找解脱也罢,孟逢殃手腕一圈又一圈缠满各处求来的护身符,乱七八糟什么都有,邪祟没避开,反被孟揭车带头领着人公然嘲笑一番。

他之后才知道,原来邪祟行事会受执念影响,孟揭车豢养的恶狗护主,即使死了还牢牢记住主人交代的任务,拼命吓唬他。猜出这一原因时,说他心中没生出淡淡的嫉妒,是不可能的。

可孟逢殃从没想到,竟真会有邪祟的执念直指自己。

按理他这时候应该主动发问,问琴琅想让他做什么,以图掌握更多有利的信息。只是,面对琴琅平静的神情,往常能轻易问出口的几个字变得格外艰难。

孟逢殃抬眼飞速地瞥向琴琅,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妙感涌上他的心头。

就像被危险本身盯上,分明眼下风平浪静一切祥和,两人却仿佛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博弈,而对面的邪祟正期待着他的声音。

——似乎他一先开口,就算输了。

眼尖的琴琅敏锐地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微妙变化,那是一种试探与犹疑交织,犹如昙花开谢般短暂地停留了瞬间。

他在看我,他想找出我的破绽。像被细小的电流击穿全身,琴琅突然感觉心脏砰砰剧烈加速起来,好像要跳出胸膛。

这是棋逢“对手”时的兴奋。

这是将遇“良才”时的激动。

虽然爪牙尚处稚嫩,相信站在对面的人一旦露出破绽,孟逢殃就会挣开看似优柔温良的皮囊,向他的对手主动出击,亮出雪亮的獠牙。

琴琅不禁笑出声来。

笑声如风动碎玉,但在孟逢殃听来,却若冬日里的檐下长冰,只觉一阵寒意从头浇到脚底。

孟逢殃掐紧了十指。

“此事说来话长,我便长话短说了。”琴琅紧盯着孟逢殃,就在孟逢殃抬眼与他视线交碰的一刹那,琴琅忽的笑了。大片黥面随着他冷淡的笑晕开,像极了两朵猩红噬人的罂粟。

“你大可以将我视为你未来的仇人。”

“我此番前来,是想让你做一个决定,决定现在我杀不杀你。”

“你八字纯阴,体质先天不足,经脉内淤积的杂质太多,连引气入体都不能。而且长着一双象相瞳,可以看到行走在人间的魑魅魍魉,天生是修行鬼道的苗子。刚才你沉在水中,祈安锡灯又在身边扑灭,等于半步踏入幽冥,往后你只要心性不定,就会引鬼上身,日后酿成大祸。我要杀你,是天经地义。”

“可是大道五十,为你尚留一线修仙的生机。我观此地气机变动紊乱,无法推演你遇见我、听过我这番话之后的未来模样,使你道心蒙尘也非我所愿,所以我不能轻易杀你。倒不如,一切由你来决定。”

【啊?啊?我只能说句,刺激】

【总管是不是昨晚喝多,时空穿梭都整出来了】

【我还以为是废材逆袭的老套路,没想到是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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