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铭翰垂眸,与地上愣神的壮汉对上视线,觉得好笑:“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秦安悦扑哧笑出了声,这话也太装了!
一声笑惊醒了愣住的壮汉哥哥,眼看江铭翰的手要伸向染血的刀,他登时急了,一把推过去:“你想干什么?休想再伤我弟弟!”
江铭翰底盘稳,这一推并无影响,反撞得一旁蹲着的秦安悦趔趄着向后倒去。
他一把抓住秦安悦的手腕,将其拉了起来。
壮汉哥哥大鸡护崽般双手撑开,逼得众人往后退:“你们出手伤人,还不快赔钱?耽误了病情你们担当得起吗?”
秦安悦挑眉,昵了眼又开始叫疼打滚的壮汉:“这么壮实的身体出来碰瓷?”
“你……你说什么?”壮汉哥哥梗着脖子,怒气冲冲瞪着秦安悦。
“还不让大夫医治?”楚君墨眸子冷到极致。
面前的人一个个气宇轩昂,壮汉哥哥一时气短,声音都轻了些许:“不行,谁知道那大夫是不是和你们一伙儿的?对我弟弟二次伤害怎么办?”
这会不等秦安悦他们答话,周围已有人开口道:“这是梁大夫,世代在此行医,是我们这儿最好的名医!”
壮汉哥哥脸色变了几变,匆匆转身去扶弟弟,嘴里咕哝道:“谁知道会不会被收买?我们不治了,我们先回去,算我们倒霉。”
说着他已扶起壮汉,方才还疼得动弹不得的壮汉顺着他的力度站起来准备走。
“站那!给我站那!”秦宁急匆匆冲到前面来,指着他们喝道,“我看明白了,你们根本就是自伤而后嫁祸于我们以此骗钱,对不对?”
秦安悦在后面轻轻一笑,知道秦宁是想明白了。
他们过来时心里虽着急,却也留心周围人的议论,问了许多细节。
壮汉一人走在路上,一跌倒他的哥哥便出来了,大夫也来的非常快。
秦安悦打听过距离了,离得最近的便是他们请到的梁大夫,再远些怕要个把个时辰才能赶到。
这大夫还有壮汉及哥哥恐怕是一伙儿的,还有旁边帮腔的几个,应该也是伪路人,合起伙来敲诈。
刚刚江铭翰去闻了血,看他表情便知是假的。
*
秦宁堵住要走的壮汉几人,叉着腰连连点头:“好啊!我就说大夫怎么会过来这么快,怎么还汗流浃背,原来是演给我们看的!我看这不是大夫,是戏园子里的名角吧!”
“你!你!”大夫被说的面红耳赤,指着秦宁支支吾吾憋不出一句话。
面对一个小姑娘,壮汉哥哥矮下去的气焰立马就拔高了,怒火冲冲地伸手要推开她:“滚开!啊!疼疼疼!”
他手尚未碰到秦宁,手腕突然被攥住,钻心的疼霎时传来,让他的腿都软了。
楚君墨扔垃圾一般将他扔远了,冷冷的目光像是看着一个死人:“事情没说清楚想往哪儿去?”
壮汉哥哥连连甩着手腕,哪怕被放开了还是觉得被夹住一般疼得要命。
“你……你们伤了人……”周围有个人藏在人群里喊话,被楚君墨冰冷的目光一扫,立马躲在人后,小声把话说完,“还想怎样?”
“自然是把事情弄明白。”江铭翰轻笑上前,众人尚未来得及反应,他已握住刀柄,一下子拔了出来。
血淋淋的刀子在阳光下令人心惊胆战,围观的人急忙往后退了一步。
壮汉愣了一下,突然夸张地“啊”了一声,倒向他哥哥。
秦安悦饶有兴趣地看着,方才听到秦宁说戏园子她才想起自己穿来之后还没逛过富家小姐常喜欢的戏园子呢,如今这出戏唱的不错。
江铭翰俨然以身入戏,成了掌握节奏的主角,极具压迫的眼神缓缓扫过场上诸人,惊得大伙儿失了声,纷纷往后缩减少存在感。
待焦点统统聚到自己身上,他的目光方回到单手举起的见到上,漫不经心道:“猪血与人血色泽相似,仔细看去会更深一些,但味道确实大相径庭,有经验的人一闻便知,不如请个屠宰场的屠夫辨认一二?”
他边说着,边拿着刀徐徐靠近,逼得那对兄弟和大夫一退再退。
眼看尖刀越来越近,哥哥颤抖着声音强鼓勇气:“你……少胡说八道,这就是你们伤我弟弟的证据!”
江铭翰嗤笑一声:“倒也不必麻烦,我虽不如屠夫那般善辨猪血,但我见过很多的——人血!”
他故意将声音压低,语速压慢,话音一落骤然将见到往前一推,立刻吓得那人眼睛圆瞪,拽着弟弟转身就跑:“我们不追究了,不追究了!”
他们突然逃跑,惊得一圈围观的人脚绊脚一片混乱。
江铭翰也不追,勾唇一笑,取出个随身带的袋子,将尖刀丢进去封好。
另一边楚君墨脚尖轻踏,借力腾起,一个空翻越过众人头顶,稳稳落在了壮汉前面。
几人猛然止步,反应再慢一毫便要直直撞上楚君墨。
他们再糊涂也知道这次惹了不该惹的人,前路被楚君墨一挡,他们立刻调转方向。
然而没走两步,面色不虞的秦宇已挡住这边去路。
“啊!拼了!”他们大吼一声,气势汹汹地冲上去,拳打脚踢真是好功夫!
不过两招,他们便被五花大绑扔在了路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