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睿诚脸色一变,把着栏杆骂道:“贾老二!你狗嘴里喷什么屎尿?你明明……”
后面的话转为了方言,秦安悦听不懂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对骂,转头要问菱欢能不能看懂,却发现小姑娘脸色煞白。
菱欢紧紧贴着秦安悦,非常小声地在她耳畔翻译:“贾睿诚说我们是他给自己儿子预留的媳妇,让贾二不要得了个女人还要霸占他弄到的女人。”
秦宁惊讶地张大嘴,又急忙佯装镇定,一副没听懂的模样。
“贾大哥,”秦安悦勾唇上前,和善地打断二人的争吵,“我们在这里也吵不出什么由头,不如派人前去报官,他们查案的手段高明,想必很快便能找到人。”
“报什么官?”没争到好处,贾二满脸不爽,“寨子里的事自己解决,自古如此!你一个女人插什么嘴?还不赶紧……”
“贾二!”贾睿诚高声喝断,朝秦安悦赔笑道,“姑娘见笑,贾二见识短浅,出了名的蛮狠,心又急切,得罪之处还望见谅。报官一事还是免了,说不准新妇只是去哪儿散心了。”
秦安悦暗暗冷哼一声,谁家好好的新娘子结婚前独自去散心啊?
心中厌恶,但她面上不显,问道:“怎么不见贾冀铄?”
贾睿诚也是一愣,转头问贾二。
“我怎么知道?”贾二满不在乎,就盯着几个姑娘看。
秦安悦温柔笑道:“说不准人家小两口去哪儿闲逛,可莫让二位新人任性误了时辰!”
众人一听,纷纷看向贾二,大家一清早就被叫过来找人,此时才发现贾冀铄也不在,立刻面色不善地讨问贾二。
菱欢低声给秦安悦翻译:“他们在问贾二是不是对几个外乡女子起了歹心,联合儿子有了这一出。”
下方逐渐乱起来了,秦安悦勾唇再添一把火:“这新房都是大家辛辛苦苦布置的,喜酒没喝上,平白惹了一身晦。”
有人扔下手里的器具转身就走,三四个人紧随跟上,很快又有些人骂骂咧咧离开。
眼看众人要散去,贾二急了,追上几个人拽着他们解释。
奈何他平日惹人不少,又有贾睿诚煽风点火,众人认定了他是让贾冀铄将人藏起来,怂恿大家帮他来抢那几个姑娘。
贾二快急哭了,声泪俱下地哭诉:“冀铄真的不见了!那女人是个性子烈的,我要打断她的腿,被冀铄拦了。肯定是她吃的软骨药药效过了,她威胁冀铄放她走!”
被他拦住的人皱着眉停下脚步,他连忙祈求道:“大家先帮着找找吧,昨晚还在,她肯定跑不远!”
此时乱局已在大门外了,贾睿诚叹了口气朝秦安悦等人拱手告罪:“这贾二平日便胡搅蛮缠,让各位客人受惊了!”
昨日看贾睿诚举止得体,朴实敦厚,如今窥见他心底的恶臭想法,众人只觉反胃。
楚君墨神色冷淡,转身要进屋,却听秦安悦笑道:“既然人不见了,我们也帮着找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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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睿诚站在二楼安静看着五人离开大门,脸上柔和的表情逐渐瓦解,转头对两个大点的儿子笑道:“挑好了吗?要哪一个?”
“随意吧,反正两个我们都能玩。”
贾睿诚嗤笑一声,又看向秦安悦她们:“那个病秧子一看就活不长,不如就让给贾二,能换着玩玩他家的新妇,我瞧过了,那个女人长得肉肉的,比这三个好多了。”
两个儿子脸上咧开令人作呕的笑,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
一人问道:“他们这么出门,跑了怎么办?”
贾睿诚不屑:“能跑到哪儿去?咱寨子就没有能跑出去的女人。”
一个可爱的五六岁小男孩爬上楼梯,软乎乎抱住贾睿诚的腿,仰起脸眨眨眼:“我也要玩!”
贾睿诚和儿子朗声大笑,俯身抱起小男孩:“好,等你长大了,给你买个让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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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安悦转头看到贾睿诚等人还站在楼上,只觉那眼神如附骨之疽,令人反胃。
深呼吸平复了下恶心,秦安悦对上楚君墨询问的目光,解释道:“我昨晚夜探了贾二家,找到了个关人的小房子,但贾冀铄和关的女人已经不见了。或许是贾冀铄将她送走了,或许如他们所说,贾二和贾冀铄将女人藏了起来。”
楚君墨皱着眉,两日所见匆匆闪过:“所以这个寨子里的女人都是这么来的?贾睿诚妻子的腿是被打折的,她的沉默寡言、神情呆滞都是被折磨的……”
秦宁恍然明白,倒吸了一口凉气:“寨中少见女人,是因为他们害怕女人放出来会逃跑!而他们那种让人不舒服的打量眼神,是真的在挑拣货物!”
秦安悦点头,她曾在网上看到过此类报道,因而刚进村子见到各种异常便忍不住往这方面想,如今看来确实一一对上了。
“现在他们不知道我们听得懂方言,对我们并未设防,说什么也毫无顾忌,是行动的最好时机。”秦安悦飞快道,“分头行动快但不安全,所以我们先找贾冀铄和那姑娘。那女孩是新被抓来的,精神尚未崩溃,说不定我们可以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