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鸿声最不喜人,诡计多端,尤其是时景竟以晏青竹为饵,诱他过来,他更是不喜。
他眼神倾斜,站于高位道,“三皇子,希望你真有什么我必须要来的理由。”
时景知道自己犯了燕鸿声大忌,便不再卖关子,直言道,“裴申卖国通敌的事,算不算大?”
燕鸿声听罢,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道,“三皇子有这么好心,上赶着送人情,说说吧,你要什么?”
时景俯身下去,道“我想要的很简单,请殿下娶了我妹妹后,一年之后,助她脱身,放她自由。”
燕鸿声很是诧异,“孤以为你会替她摆脱了这门亲事。”
时景起身言道,“退了这门,我那父皇自会用她来攀附别家,不如一劳永逸,让她自由。”
在屋里听到他们谈话的南黎,眼里的泪落到手上,手颤抖着推开房门,朝着时景道“哥哥,你不用为我做这么多。”
燕鸿声没有立刻答应他,要让他娶南黎,就意味着要让出太子妃的身份,就算仅仅是做戏,燕鸿声也并不想答应。
晏青竹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她很同情南黎,可是,他也不想让燕鸿声为难,时景的条件对她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诱惑,换作是她在燕鸿声的立场上,她也会答应吧。
南黎擦干眼角的泪,挤出一个笑脸,看着时景道,“哥哥,自由什么的我不在乎,我也不要嫁来南黎,我们在一起就好啦。”
时景看着自己妹妹,生出更多不忍,他摸着她的头,暗暗下定了决心。
他安抚好了南黎,让她坐下。
来到燕鸿声面前,“扑通”一声,便见时景,单膝下跪,右手抚肩,那是北离最高的礼仪,南黎见状,立马站了起来,蹲到时景旁边,让他起来。
时景不理会一旁急得哭出声的南黎,看着燕鸿声道,“我会助殿下铲除南燕的祸患,只求殿下一个承诺,助我妹妹自由。”
燕鸿声看着眼前的场景,纵是再硬的心也终是融化了,他伸手,拉起时景,“三皇子,不必如此,我们各取所取而已。”
时景听罢,便知燕鸿声算是答应了,只是又听她道,“我确实不能娶令妹,太子妃我已有人选了,但我燕鸿声说到做到,定会助你妹妹达成所愿。”
时景虽略有遗憾,但听燕鸿声此言,心里算是落了底,便道,“殿下金口玉言,我等拭目以待。”
话毕,时景便打算离开,临走时,他注意到一旁的晏青竹,想到刚刚燕鸿声所言的太子妃人选想必就是她了,他着实有点惋惜,只是与南黎比起来,他不需要情爱,他只要她妹妹一生所愿皆圆满。
他经过晏青竹身旁时,好像又变作了那个不可一世的少年,笑着道,“店主新婚之时,定要让我讨杯酒喝。”
晏青竹看着时景的笑,再也不见当初那般的肆意,反而窥见了重重面具之后的柔软,她没回答他的话,而是道,“时景,谢谢。”
时景知道她谢什么,谢自己帮他们对付裴申,他点头,浅笑着走过,继续扮演者他的三皇子,好像只有刚刚一瞬间他才做回了时景。
时景走后,围着鹊桥仙的侍卫,也跟着散了去,倒是燕鸿声带来的还一个个列在门口,等着他发号施令。
燕鸿声却像是忘了般,赖在鹊桥仙里不肯走,晏青竹便提醒道,“门外那么多人等你,还是快些回宫吧。”
燕鸿声才恍然大悟,便出门随手一挥,原先排列整齐的队伍,便一下子,散了个干净,就连无边,也打马回了宫。
燕鸿声这才回头看着她道,“现在可以多待一会儿了吧?”
经刚刚时景带人这么一闹,都过了用午膳的时间。
燕鸿声便想着拉上晏青竹去那有名的酒楼—醉云间
晏青竹便打量着他,道“你就穿这身去?”
燕鸿声高兴的太早,才觉这身实在不妥,便在院子里吹了声口哨,当下,便跳进院子一个暗卫,燕鸿声便吩咐他拿身合适的衣裳给自己,那暗卫很快消失不见。
晏青竹目睹了全程后,气鼓鼓的看向燕鸿声道,“我这鹊桥仙的一举一动,怕是都被你摸得一干二净吧。”
燕鸿声转身,一副委屈的表情,看着她道,“我担心你。”
晏青竹忽略他的撒娇,撇嘴道,“你这叫跟踪狂。”
燕鸿声不明白她说了些什么,但直觉不是什么好词,当即便伸出手发誓道,“我保证他们只在外围,不会进去鹊桥仙。”
晏青竹这才勉强应了。
不久,暗卫便送来了衣裳,燕鸿声换过后,两人便一同出了门。
醉云间,离鹊桥仙并不远,说起来,七夕的灯会便是醉云间承办的,还为他拉来了不少的客人。
两人到了醉云间,生意很是红火,门口的小二,见到来人,便直接将他们带上了二楼的隔间,从这个位置望下去,正好能使下面的情况一览无余,就连台上的表演,也是一清二楚。
看着醉云间的人对燕鸿声的熟悉劲儿,晏青竹便道,“燕公子看来是常客啊。”
燕鸿声听此便觉,晏青竹定是将他误会成,喜欢歌舞声色的人了,便急忙解释道,“青竹,你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