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竹妥协的说道,“我带你们到密室,我就回去。”
他们跟着晏青竹会了后院的花园,而假山后面的那道门竟已经是打开的,晏青竹心下一沉,想冲进去看看,燕鸿声拉住了她的手臂。
转眼,里面传出了细碎的脚步声,还伴随着拖拽的声音,燕鸿声拉着晏青竹,和魏伯宁躲在假山后,却只见裴申一人出来,手里还捏着一张纸,不知上面写着什么。
裴申走后,燕鸿声却笃定道,“不用去了,人一定被他转移了,先回去吧。”几人回了鹊桥仙,魏伯宁才知道王殊受了伤,便顾不上其他,着急的去看王殊。
燕鸿声和晏青也跟在后面,去了王殊那里。看见是他们几人一起回来的王殊,也放了心,问着他们,“西县的情况怎么样,可有查到些什么。”
魏伯宁沮丧不已,“宫中一定还有他的力量,撤的很干净,什么也没发现。现在顾松柏也不见了,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几人愁眉不展时,无边匆忙的跑了进来,“公子,太子殿下找您,请你速回东宫。”燕鸿声听完,便知是陛下找他,当即就回了东宫,并嘱咐他们等他回来再说。”
晏青竹看着燕鸿声被太子殿下召见,还以为是太子殿下有办法了,心里也放松了些。但足足等了两个时辰,才见无边回来,在他身后却没看到燕鸿声。
晏青竹顾不上问燕鸿声,看向无边,“怎么样,太子殿下怎么说。”
无边眉宇凝重,顿了顿,才艰难的开口,“裴申去找了陛下,拿着顾松柏的口供,裴申赢了。”话音刚落,魏伯宁听不下后面的话,骑着马就往宫里奔去。
晏青竹看向窗外皎洁的明月,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感受到自己所处的时代,一个封建帝国,百姓的生死如此的不关轻重,高官显宦的罪名也能如此轻易的洗刷,这些都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晏青竹平复着心情,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他们一定会将真凶绳之以法。
夜晚,有人给她送来一封信,信里写道,“切勿冲动,等待时机。”落款是宏升,她烧了信,心里也有了底。
东宫,燕鸿声被罚了禁闭。
白日,他赶回去时,裴申已经得意洋洋的走出了大殿,他进去,就是一连串的骂声,没什么新意,无非是被骂了不中用,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之类。
挨了骂,便让他回东宫思过去。
虽然这件事,没有了结果,但最起码令陛下对裴申生了疑,陛下早晚会生了对付裴申的意思,到时候,只需顺水推舟即可。
三日后,一切都好像恢复了正常,街上鲜少有人再讨论着探花郎,就好像他从没来过这世上一般。
鹊桥仙的经营也如往常,这日,门外来了一个扎着两个丸子头,约莫十五六岁大的女孩,晏青竹本以为是迷路的孩子,奈何她还没说话,便听见那女孩说
“你知道探花郎家在哪里吗,我问了一路,他们都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说着。还有点沮丧的低下了头。
晏青竹答非所问,“你不是京城的吗,你是从哪来的呀?”
“我是西县下面的谢家村来的,我叫谢成瑜。”
晏青竹听到谢字,心里便起了波澜,继续追问道,“那你和谢桥是同乡?”
“桥哥哥是我姐夫”谢成瑜稚嫩的脸庞,挂着自豪的笑容。
看着她的脸,晏青竹突然很不忍心告诉她真相。
她到底要怎么说,说自己的姐姐和姐夫被无辜冤死,还背上了不清不楚的骂名。还是说他们明知罪魁祸首是谁,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逍遥法外。晏青竹不断的强调要克制住,才勉强没有当场留下眼泪,和谢成安说道,“你来京城是要投奔他们?”
“我长大了,我可以在京城干活了,我要努力的赚银子,把爹娘都接到京城。”谢成安还是孩子心性,如白纸般单纯。
晏青竹笑着和他说,“成瑜,我和谢桥是非常好的朋友,不如你就在鹊桥仙住下,正好我也缺你这么个跑堂的,你谢桥哥哥他们外出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你看这样好不好?”
谢成瑜听到这些,又激动又担忧,想了好半天才说道,“真的不会给姐姐你添麻烦吗?”
晏青竹温柔的看向她,摸了摸她的头,“不会的,我很需要你的,我也会写信告诉你姐姐他们,这样可以吗?”
谢成瑜用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她,努力的点了点头,又说,“我一定会很努力的。”
晏青竹不忍看她那双眼睛,便转过身去,叫海棠带她去了后院住下。又勒令全店的人,不许提探花郎的事。
为今之计,只盼能瞒多久是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