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我帅吗?”卢文拿着一个镜子,忽近忽远的照着自己。
宋雪儿看都不看一眼,头疼地说太帅了。
卢文回过头发现了江兰舟没有鬼哭狼嚎地说“媳妇敷衍”,他只是有些激动的拿着镜子,不知道镜子放在那里,突然镜子碎了,因为镜子掉到了地上。
对于这个鲁莽的行为,卢文即使笑又是苦涩,江兰舟显然也懵圈状态,紧紧抓着任溪留的手不放。
最后两边的人,还是江兰舟打破沉默。总是这样,沉默总是因江兰舟而起,而落。
“卢文,碎碎平安。”
“岁岁平安。”卢文回答他。
江兰舟拉着任溪留走过去,想的见面打趣的句子,都忘了。
卢文最后向他介绍起身旁的宋雪儿,对着他骄傲地说:“这是我媳妇儿。”
“弟妹好。”
宋雪儿得体的笑,刚想说什么,余光瞟到某个人的“狂风大作”。
“嗯?”卢文刚想笑,就拉下脸,“我们不是说好的吗?我不是你弟!”
“谁叫你比我小,辈分还低!”
“你当时打赌输了,不准喊我弟!”
还像以前一样,互坑兄弟,互相拆台。只是这次一个高个子的男孩拼命站起,一个相比于高个子矮的男孩可以俯视高个子了。
他俩挣累了,就说要拍一张合照。
“本来就是要拍的。”也不知道是谁开口的这一句话。
合照的快门迅速,他们也很迅速的比中指。
不约而同,两个人对着合照哈哈大笑。
任溪留看着他们聊啊聊,打断卢文的话,没什么波澜起伏地说:“你不是要跟雪儿一起拍张全家福吗?你儿子到了吗?要不亲自去接一下?”
“对啊,我怎么把儿子忘了!”卢文一拍大腿,你以为人家要去接儿子吗?不,他立马把手表与显示屏对接,指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说:“我儿子,跟我一样帅吧!”
江兰舟蹲下身与他看着儿子从小到大的照片,他一直说着帅,可是笑容却越来越淡。他站起身来,掂了掂脚,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对卢文说,:“你快去接你的儿子吧!”
“好。”
他自己转着轮子走了,宋雪儿并没有上手去推,她抬着头,走的有些慢。
“我们三个当中,还是他最好强。”
“嗯。”任溪留回答他。
“走吧,去拍照。就拍红底西装照。”
江兰舟对着任溪留从上到下抚了一下自己的西装革履,表示今天的西装很合身。
任溪留拉着他的手,走向红布帘,就像一场盛大演出,刚刚开始。
照相机还是依旧带着咔嚓声,悦耳动听。两个人还是忍不住的对视,照片上没有了正脸,只有对视的侧脸。
任溪留抽出一张两寸照片,将口袋里一个银链子拿出来,银链子下面挂着一个银牌。江兰舟从他手里拿过来,银牌还可以打开,将照片贴合进银牌里刚刚好,江兰舟问了一句:“你老了果真变矫情了。”
任溪留将照片贴合进银牌,放进自己上衣内口袋里,拍了拍自己的心脏。他又从里面变出一枚戒指,静静地单膝跪地,用明了的目光去望着江兰舟:“这是属于你的戒指。”
“嗯。”江兰舟将手伸过去,戒指上什么花纹也没有,内侧只有一句话,我爱江兰舟。非常直白,戴在手指上,江兰舟能直白的感受那一圈铭文的刻度。
说来也巧,江兰舟的戒指居然在家中的书房书架上的一本书里,那本书里被掏了一个大洞,放着一枚戒指。
当初江兰舟走后,任溪留看着他的遗体,手指上没有戒指,只是一味的想着江兰舟对自己的心寒,并没有想过找回。
前天江兰舟回家,对他说书房里的书可真多啊!他陡然想起,江兰舟走之前的电话,他说他还想在书房里看书。
江兰舟在书房里,一般都沉浸在各大法律条文里。在书房里看法律条文?
任溪留翻了翻书架上的法律条文中找到了一枚戒指。
这个戒指有些暗淡了,昨天的任溪留快马加鞭终于把戒指磨得再次泛起了光亮,又将内侧直白的话语,再次铭刻。
任溪留与江兰舟踏进了公安局,一个警察郑重地将身份证递交给江兰舟。
江兰舟看着上面的身份证号,也许,真的活过来了。
身份证再次启用,你的生活将再次继续下去。
任溪留的日记:
2059年3月万里晴空
晚上有一只似曾相识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