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溪留把他带进一个深巷中,巷子里灯火通明,两边都是三四层楼的房子,一排排的,江兰舟一眼就认出,那是他们在毕业后,一起在江城租房子的地方,哪怕有些快认不出来了。
但是鹅暖石和青砖铺就的路依旧在。
任溪留告诉他,他们之后在江城也一直住在这里。只是有一年城市要加快科技进程速度化,旧房子慢慢地都推倒了。不过,好在江兰舟努了把力将自己的积蓄全倒了出来,与任溪留一人一半把房子落户了,房子的模样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来的。
江兰舟走进只有两层的房子里,熟悉感真的扑面而来,指着东西南北说着哪里是厨房,卧室,杂物室,洗手间.....
江兰舟睡着了,他没有感觉到很多的杂音,只享受着任溪留的呼吸声,随着他的律动而吸气呼气,仿佛在代替自己呼吸人世间的空气。
半夜惊醒,任溪留的呼吸声骤然停住,他亲手亲脚地打开书房,书房外有一个大大的阳台,花正在交头接耳。
外面有一只蓝色蝴蝶闪动着蓝色幽幽的光,持续的撞击着玻璃,任溪留将玻璃窗打开,低声对着他说:“你是不是来过?”
蝴蝶不语,它也不会说话,只是煽动着翅膀,第一排的书架上的第二十五本书落下,他静静抓着这本书。任溪留轻轻地靠近这本书,但并没有直接拿起。他的手停在半空中,等着蝴蝶的同意。蝴蝶同意了,飞了起来。
任溪留打开这本书,这本书有一个失而复得的东西。他轻微的哂笑出声,眼里有了明了的目光,那是激动的泪水。
蝴蝶再次飞往外面,外面有一盆泛着蓝的花,蝴蝶停在这上面。
江兰舟某天遇见一个小孩,与小孩玩游戏,小孩输了,将自己的蓝色花送给了江兰舟。这盆花被任溪留养的很好,春天复苏,冬天枯萎,周而复始。
江兰舟从小在乡野间见到这种小蓝花,总以为是野花。
任溪留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个花叫阿拉伯婆婆纳,花语是健康。
蝴蝶煽动着翅膀,抓了一朵脱了枝的蓝色花。任溪留目送着它在夜晚中离去,嘴里喃喃道:“我见过你就这只小蝴蝶。”
任溪留带着江兰舟去拍证件照,他向江兰舟解释,因为之前他病了,身份证已经过期了,要拍一张。
说白了,就是想和江兰舟拍个合照。
任溪留说:“我给你选了两套西装,你看你喜欢那件?”
“我穿白的吧!”
一个黑一个白。真不就是只能挑个颜色吗?
“好,”任溪留拿起那件黑的,脱掉身上的休闲服。
江兰舟歪着脑袋,戳了戳他的脸,故作质问:“穿情侣装?”
“对。”
“恐怕今天不是拍证件照那么简单吧?”
“对,先跟你再拍一张合照,红底的合照。”
“现在同性恋能结婚吗?”
“社会在考虑,但也有考量,同性恋结婚法是一项大工程,方方面面考虑周全,各方努力与支持。现在有很多有人对此表示尊重就已经很好了,结不结婚其实无所谓,社会其实给了同性恋很多的一些保障,只不过看对方愿不愿意为彼此做而已,过好自己的日子,长长久久,才是正道。”
“那你和我拍红底合照,干嘛?”
“想拍,你不想吗?”任溪留转过头,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脸有些发热,可能有些红了。
江兰舟看着他的侧脸,觉的任溪留这个脸红极其不容易,他抱着任溪留的胳膊,吻上了他那已经发红的侧脸。
最后,他还狡黠地在他的耳边说:“你的侧脸和红底照片一个色,如果拍的话,脸会隐形啦!”
任溪留背过身去,江兰舟看不到侧脸懵了?这是什么操作?
江兰舟拿手戳了戳了任溪留的背,任溪留没反应。
他从左面或者右面去看任溪留,任溪留都立马避开他。
他转了好几圈,任溪留反应太快了,侧面都没捞着看的。
他一拳砸在任溪留的背上,又抱住他,小声嘀咕道:“一把年纪了,跟个小孩,唉!”
江兰舟拿头撞着他的背。
“别撞了。”任溪留拉着他的手,去触摸自己低下的脸。
好烫,烫的让江兰舟想要挣脱任溪留的手,任溪留强硬了起来,将他的手牢牢地靠在自己的脸上。江兰舟直白的感受到自己的反射弧比平时的反射速度还要快,好似烫手的信息没有走传入神经传到脊髓中枢这条路径,这是心比手还快感应。
江兰舟扑哧一笑,说到:“你第一次和我□□的时候,你在上面,脸跟现在一样。你记得吗?你不是应该更主动嚒,怎么脸烫成这样?”
任溪留脸稍微降下去的红温,又立马开始升上去了,他闭了闭眼睛,发现眼皮都是烫的。
任溪留猛地转过身,他抓起江兰舟脖子就开始猛烈低头下沉,亲吻中带着拥挤的拥抱。
一个照相馆搞这么大的楼?哦不,是照相楼。
这个大楼有很多人,每一层都有好多个长得不一样的照相馆
江兰舟点了点头,每个拍照馆对着客人有一扇玻璃,玻璃里是照片样式,衣服,场景,都有各自的特色。
楼顶的灯又大又亮,照的每个人发光。任溪留对他讲述这种灯可以模拟太阳的光晕,更接近自然光。
经理认识任溪留,举手投足带着恭敬,为他们带了兜兜转转的路:“任少。”
推开门,江兰舟就看到了坐着轮椅的卢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