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熹看着儿子傻样子,也只得将话茬接回去,对着江兰舟说:“赤安不懂事?希望你能多包容一下他。”
“哦,没关系的,我见过你。”
王昭熹微微笑道着,没有否定,也没有解释,那次的相遇。她开了个话题:“我该如何称呼你?”她想问的是,你觉得我因该如何称呼你。
“你?”江兰舟还真想了想,她觉的这个女人,不应该用“阿姨”这个称呼,“你想跟我做朋友吗?”
“你好,江兰舟,我叫王昭熹,很乐意跟你做朋友。”
“有一件事,想问一下,王赤安,不是任溪留的儿子,对吧?”
“对,我骗他的。那时候,他不懂事吵得厉害,我就骗他。没想到,他记忆力可真好。”
其他的,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解释,也什么都没有问,他们两个反而做了朋友,为什么?他们明白,自欺欺人只不过是自己让自己心里舒服一点而已,如果,你想知道答案,答案自会水落石出。
王昭熹也不想骗他,她从话里承认了自己认识任溪留,还极大可能认识江兰舟。
王赤安和他的妈妈送江兰舟回了家,很晚了。
小狗很热情,睁开了眼睛,嗷呜嗷呜地叫着,扒着江兰舟的腿,咬着裤子不撒口。
任溪留蹲下来,温柔地将小狗的嘴掰开,两只前爪打开,抱在怀里。
他站起身,对着江兰舟踌躇地说道:“面,我看你回来了,就立马下了。”
然后,转身奔去厨房,呀!火大了,水将面烧的有点干,还好问题不大。
家里依然做饭用土灶,总觉得土灶烧的饭好吃。渐渐地,任溪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使用土灶了,江兰舟并没有问。他觉的身边发生了一些小小的改变,又有了大大的改变,自己可以承受,可以忽视。但是现在慢慢发现也许漏洞有些大了。
谎言的产生,谎言的构架,深深锲合在他的生活里,变成了一种榫卯结构。但是总有一个虫子蛀蚀着浸泡在潮湿的木头。
江兰舟站在厨房外,对着任溪留说:“家里有些稍微改变,变得更好了。”
“对。”任溪留将面盛上来,问江兰舟,在哪里吃。
江兰舟说,就在厨房里吃。
江兰舟坐在灶门口,吃着长寿面,任溪留也搬张凳子,挨着他,看着他吃。
灶门口两张椅子并排就满了,一张椅子旁边还放着一些柴,但是也不是很拥挤,只是有的人挨的很拥挤。
江兰舟咬断了长寿面,对着任溪留说:“剩下的给你吃。你做的很好吃。”
任溪留还在皱眉,江兰舟怎么把长寿面咬断了。江兰舟见不得他磨磨唧唧,摇了摇他,催他快吃。
任溪留皱着吃下去了,自己也不得夸自己一句,自己厨艺真好啊!
江兰舟问他,吃饭了吗?任溪留如实摇了摇头,说没有。任溪留也问他,你吃饱了吗?江兰舟也如实说,自己没有吃饱。
最终,他们两个一起做了顿饭,任溪留掌勺,江兰舟打下手。
生活就是这样,吃饭工作,吃饭工作,吃饭睡觉。
这不是一个插曲,只是恢复了平静。
这一天,江兰舟工作出了一个大问题,
方大律师把他叫到办公室里,一副严肃的脸,对着他说这次的问题,教他这种因该怎么处理。
江兰舟挑了一下眉,问他:“自己犯那么大错误,怎么不辞退我?”
方大律师还是严肃脸,淡淡回答他,缺人。
吃饭后的午休,小情侣和孙大美女安慰他,其实江兰舟也没有表露自己的情绪,但不知怎么的,他们看自己,跟看哭丧人一样。不由自主地,江兰舟想起了那天,路过这栋楼房,那间房间里的灯光,是开着的,在黑夜中,只露出一点,却也异常耀眼。
江兰舟问他们:“平时晚上工作,你们加班吗?”
他们没有回答他,以为江兰舟要加班,劝他不要加班。
江兰舟起身走向方大律师的办公室,对着方大律师提交了一份辞呈,对着方大律师感谢这将近几个月以来的培养与包容。
方大律师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其他的表情,他问道自己是不是平时对江兰舟太严厉了。
江兰舟笑着说没有,方大律师更疑惑了。
江兰舟对着他说:“你其实并没有非常严肃,顶着一张严肃的脸,做着让人感到温暖的事儿。”
江兰舟就走了,出去收拾了自己的东西。
“卢正义”听到消息,做着自动轮椅来到江兰舟的办公桌前,苦口婆心地劝着江兰舟。
江兰舟问他,怎么这么想让自己留下来?“卢正义”像是背了稿子一般吐出来一大堆混合的理由,各方各面,面面俱到。
“我还是想看看江城是什么样子,记得有一年暑假长江大桥的晚霞特别好看,让我和我的好兄弟赶上了。”
江兰舟搬着东西,往外走,走到大门口,他回过头,他看见了“江正义”在看他,他对他笑了笑,“再见”也没有说。
卢文拿起电话,对着手机里的人说:“我挽留不住,做好准备。”
电话里的人说,没事的,这次是他的选择。
任溪留的日记:
2059年3月早樱与雪
我做好了准备,这次是你的选择,我给你画个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