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下午还有课,薛茶和黎盏在学校附近的小宾馆给郝轩开了个钟点房。然后俩人一身轻松地去上课了。
走之前,薛茶还特别好心地询问郝轩要不要先跟他们一块儿去吃个达县小吃。郝轩嫌他嘴贫,连推带拽地把人赶了出去。
也不怪郝轩嫌他贫,他走之前还留了一句:“你要是找得着路,想咋溜达咋溜达。我们下了晚自习来找你,你再等十个小时我们就来了——诶,地图来不来一份?美术课代表林落落亲笔,十块一张,童叟无欺。”
郝轩毫不犹豫“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薛茶这家伙,真当人人跟他都一样是路痴么?
俩人走后,他寻思去找找小吃街什么的,一出宾馆就开始后悔。
这地儿的巷子比重庆的桥还多,就算不是路痴,他初来乍到的,压根哪儿都没法去。
要了命喽。
他向来不拖泥带水,这次也一样,果断地又回了宾馆。他看了看时间,拿出手机找宾馆的WiFi,已经做好了打算——看他一个下午的电影。
另一边,俩人回到班级,薛茶抽出一张大笔记默写文言文,黎盏拿出水杯喝水。
喝了一口水,黎盏问道:“他一个人待差不多十个点,不会无聊吗?”
薛茶:“不会,他这人最会的就是自娱自乐,他只要有吃有喝,自己一个人待一年都不成问题。”
黎盏点点头,然后指尖点了一下他的大笔记纸:“写串了。”
薛茶眨眨眼睛,划掉。然后再眨眨眼睛,发现自己想不起来了。
他微笑着看向黎盏,二话不说开始赖:“你看,都怪你跟我聊天,打断我思路,我想不起来了吧?”
黎盏心想我可太冤了。
他头都没低,把手伸进书包里,把笔记掏出来,“啪”地一声丢到薛茶桌子上:“薛老板你的笔记请签收,这边觉得你要是能动动手抄自己笔记上就更好了呢。”
薛茶“哦”了一声,然后轻车熟路地翻开笔记:“那边想着吧。”
黎盏气笑了,回手拍了一下薛茶的脑袋。
薛茶那小暴脾气受不得,拿着本子也打回去。
黎盏震惊:“你拿我的笔记本,打我?”
遂又回击。
一场幼稚的大战就此打响。旁边看热闹的不少,但两人长期因自己卓越的外貌处于众人的注视之下,一身的铜皮铁骨,照样闹自己的。
这场大战以苏苏的入场结束。
然后最终的结果是两位拎着卷子被请出门外,在门口听完了一节英语课。
下课铃响起,徐艳夹着练习册走进班级,看了门口的两大门神一眼:“这么惨啊……怎么了?”
黎盏抿了下嘴:“打闹。”
徐艳点点头:“进来吧。”
薛茶在他旁边小声跟他嘀咕:“凭啥对你就是问一嘴?”
黎盏:“可能我平时比较乖。”
薛茶咬牙吐出两个字:“放屁。”
黎盏笑笑,回了教室。
都是年轻身体壮,作业不写也要睡好觉的好学生,站个50分钟不是问题,一回座位就又活泛起来。
薛茶玩着黎盏的头发,然后手背上挨了一下。
“还没闹够?”随之而来的,是黎盏清冷的嗓音。
嘶……好他妈禁欲带感。
薛茶手抖了一下,摸摸缩回自己的爪子。
薛茶最后还是用了几个课间把黎盏的语文笔记抄了一遍。
然后越抄越觉得自己的字好丑哦。
“我是不是该练练字了?”薛茶自言自语。
“人贵有自知之明。”黎盏回他一句。
薛茶表示并不想和他说话,并且向他翻了个白眼。
*
闹闹哄哄的一天在放学铃的响声中结束,薛茶和黎盏跟在回家的人群中浑水摸鱼,溜出了学校。
两人进入宾馆时,郝轩正在看电视,播的是大荧幕影帝魏骁的第一部下凡作品《希望的翅膀》。
“我记得你不喜欢看电视剧啊。”薛茶把外套脱下来,从包里掏出没写完的语文作文。
“唉,谁让魏影帝下凡了呢。本死忠粉自然是要追随到底的。”郝轩叹了一口气。
“说正经的,你怎么也被打发来了?”薛茶一边龙飞凤舞地写着作文一边问。
郝轩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瓶可乐灌了一口:“看我这个悠闲的样子,能是来干嘛的?不要怀疑,我就是明目张胆来度假的。”
黎盏无语地看向薛茶。
薛茶忍无可忍地把笔撂下,抢了郝轩的可乐要喝,被黎盏眼疾手快地拦下。
薛茶揪着郝轩的耳朵,看了黎盏一眼:“他说话就是放屁,比老薛说的到这儿来做生意还瞎。”
黎盏眨眨眼睛。
郝轩拍掉薛茶的手,看向黎盏:“盏哥你管管他。”
黎盏又眨眨眼睛:“我怎么管他?”
郝轩笑眯眯:“你连他可乐都敢抢,一定能管住他。”
黎盏看看手里的可乐,看看捂着耳朵笑得灿烂的郝轩,又看看一边瞪着郝轩的薛茶,忽然觉得好像这俩人隐瞒了什么有关自己的事儿。
“我……能管住他?”
郝轩意味深长地看了薛茶一眼:“你该对自己有信心。”
薛茶翻了翻自己手机,把聊天界面亮给郝轩看:“自己看。”
郝轩接过来,先看了一眼——郝家老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