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轲听着,心中想到,要是邢老爷去了,岫烟母女只怕是能叫乔二爷生吞了。
这事儿论起来确实和她没什么关系,但是转念一想,她都答应了岫烟要暂时护一护她。
这边儿想着,就对锦荣耳语几句。
老天爷?
这个野鬼怕不是疯了啊。
锦荣心中如海啸爆发,山洪袭来。
薛轲见她不动,又看她几眼,看的薛轲都要厌烦。
她堂堂大胤三皇子,之前赏钱缺钱,这会儿连人都使唤不动了。
锦荣一回神就看野鬼眼神中满是肃杀冷意,暗想糟糕,忙不迭的跑了,生怕跑慢点儿触了眉头。
贾琏看她们主仆间的官司,不解地问她叫锦荣干什么去了。
“刚听琏二哥哥说了邢老爷的事情,我叫锦荣带着大夫去看看。
去年我们一路上一起上京,邢老爷也帮了我们不少的忙。”
贾琏闻言点头道确实该去看看。
你们以后说不定就是一家人,你提前孝敬孝敬你的老丈人,也没什么不对。
那边儿锦荣请了大夫,又从家里拿了燕窝人参等补品,就往邢家去。
岫烟见来人是跟着薛轲的锦荣,以为薛轲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只听她说:“我们大爷今儿去宁国府那边儿,琏二爷说邢老爷病的厉害,这才叫我来替她看看。”
岫烟心中感激万分,前儿贾母邢夫人等人回府,她已经找了邢夫人,说了因为邢忠的事情,要回金陵老家去。
本来岫烟觉得这事儿没什么难的,却怎么也没想到,邢夫人竟然不同意。
邢夫人说什么都要岫烟留在京中,为的自然是她和薛轲的婚事,还叮嘱她,不要忧心,万事有姑妈帮她。
她离开贾府前还叫王善保家的拿了银子,叫她先回来好好照顾邢忠。
岫烟心里发愁,也不知姑妈怎么就不愿意叫她走了。
今日见了锦荣领着大夫来,自然是感激万分。
那大夫看了邢忠,开了药方,临走前还是宽慰岫烟:“老爷这病怕是难好了,姑娘还是要早早的做准备。”
锦荣闻言又问了几句,大夫只说且吃着药看看,但也没多少光景。
邢夫人如今不愿意叫岫烟走了,很大的原因就是,邢忠只怕是回天乏术。
要是邢忠真没了,岫烟和薛家的婚事定然是要作罢的。
邢夫人只要简单想象,就不愿意,薛家的银子她也想花花呢。
大夫这话刚落下,门外就传来婆子小丫头们此起彼伏的声音。
“太太!太太没事儿吧!”
邢母这些日子因邢忠的事情,人已经瘦了一大圈,看着和纸片一样,风一吹就能吹走。
刚听了大夫的话,这会儿已经脸色发青,双眼无神,唇色泛白,站都站不安稳,要不是有丫鬟婆子搀扶着,只怕是已经一头栽倒了地上。
岫烟忙叫人把邢母扶稳坐好,又叫大夫给邢母把脉。
邢家不大的院里,鸡飞狗跳,又忙又乱。
这一忙就忙到了下午,锦荣回家的时候,太阳都要落山了。
她进门要去给薛轲回话时才知,薛轲带着锦宁去三皇子府上了。
晚间回来,要是只有锦宁一人,她也不放心,于是要再出门去三皇子府上等薛轲。
走到门口就见谢琇的小丫头采蘩过来喊她,说是奶奶叫她。
两人走着,锦荣就问:“奶奶今日可好?”
“已经大好了,今儿早上吃了药,中午吃饭的时候,多吃了小半碗呢。”
采蘩和锦荣都是家生子,两人还是亲戚,说起话来自然是没有什么拘束,前头说着谢琇的日常,转了话音就问。
“你猜下午谁来了?”。
“左右不过就是舅老爷他们,咱们家如今在京中也没什么旁的情友会上门。”
锦荣顺嘴答。
采蘩朝着锦荣摆摆手,又叫她低下头,在她耳边说:“是大房奶奶来了,她来给大爷说亲的。”
“说亲!”锦荣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