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她所知,自始至终只有薛姨妈一人来提亲。
很明显这个突然出现的就是用来给薛家人做陪衬的。
只是她和邢母话还未说完,就有小丫鬟来报,说是一位周太太上门了。
周太太是官家媒婆,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对着邢母笑道:“太太大喜,太太大喜。”
知道周太太的身份后,邢母自然以为她是薛姨妈请来的,但还是假装不知,只叫丫鬟沏茶。
媒婆上门说亲,岫烟自然要回避,她刚出了屋子,站在廊下的窗户边儿就听到了周太太的话。
“太太家的千金小姐真真是绝色美人儿呢。”
周太太说着又看向邢母。
“和夫人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呢。”
伸手不打笑脸人,邢母浅笑回道:“太太别夸她了,那有你说的那么好。”
“太太莫要谦虚,我今儿来贵府上,就是来给太太报喜的。”
邢母不解问:“不知周家太太是来报什么喜?”
周太太自然而然的笑着说:“我今儿是受了菱花胡同的乔二爷的托,请我来提亲的。”
乔二爷?
邢母暗想,难不成这人就是王善保家说的另外一户?
但是他们家也没点头,怎么就请了媒婆来,这也太没有规矩来。
邢母想着,自然对这个所谓的乔二爷没什么好观感。
那周太太也没发现邢母的神色不好,只继续说。
“乔二爷同您府上的老爷在外可是亲兄弟,听您府上的老爷说了贵千金年纪样貌都拔尖儿,才有了我这一趟。”
岫烟猛然听到一个乔二爷,忙让篆儿去寻日常跟着邢忠的人。
没过一会儿,邢忠的小厮费新就跟着篆儿进了院门儿。
“你日日跟着老爷,可知道一个叫乔二爷的?”岫烟问。
费新听了十分差异,眼睛一转忙问:“姑娘从哪里听来的这个名字?
可是有下头没皮脸的人来姑娘面前胡嚼,小的替你去撕了他的嘴。”
见费新这着急的样子,岫烟猜想这个乔二爷怕不是个好人,莫名上门的周太太应该和王善保家的没关系。
想了想又问:“老爷可是认识这个乔二爷?”
费新焦急咽了咽口水才说:“我的好姑娘,这人不是个好的,您怎么还问起来了。”
岫烟摆摆手说:“不碍事,你同我说说。”
费新这才把乔二爷的事情一一道来:“这事儿原是不能和姑娘说的,但姑娘今儿问了,小的就说了。
乔二爷说是叫爷,其实是住在菱花胡同的一个地痞无赖,如今三十的年纪,也没个正形,他前头的婆娘刚死没多久,现如今整日宿在。”
费新顿住,才说:“反正就不是个好人,姑娘别问了。”
篆儿听了费新的话这会儿都要急哭了,周太太的话,她也听得真切,今天早上关于薛家的官司,她也知道。
幸亏老爷如今做着要当薛家老丈人的梦,要是没薛轲,她家姑娘被老爷嫁给这个所谓的乔二爷,可就搭上了姑娘的一辈子了。
费新抬起头看岫烟若有所思的模样,等了一会儿,见她不说话。
又问:“姑娘今儿回园子里去吗?小的给您套车。”
岫烟摇头:“今儿不回,你忙去吧。”
费新应了声退了出来,篆儿立即抓着岫烟道:“姑娘!怎么办啊?”
原先她还想着邢夫人说的薛家和别家只是给薛家当添头,今日活生生的又冒出个乔二爷。
虽说以她对邢忠的了解,他肯定选薛家,只是这个乔二爷做为地头蛇,邢忠还能压他一头吗?
岫烟说不好。
她的婚事,怎么突然就陷入了这样一个境地。
晚间,邢忠才知乔二爷求娶岫烟的事情。
他暗恼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这乔二爷能上门提亲,一定和前些日子他们在一处喝酒有关系。
那乔二听着酒话,怎么还能当真。
现如今他可是能当薛家老丈人的,可不能叫旁人打搅了他的美梦。
不过那人是个混不吝的,要是惹恼了也不美了。
如何好好的拒掉才是正事儿。
邢母也想着,今日周太太走的时候,不像是要罢休的模样。
要是再上门来,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就不好了。
夫妻两心思各异,晚饭都没吃安稳。
然而邢忠的美梦,还真叫乔二爷给砸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