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被算计的薛轲,晚上开开心心的在吴家吃了饭,吴七娘听到她来又给她送了些年下别人送来的时兴料子,叫她拿回去给宝琴做春衣。
来时只骑一匹马,回时套了车。
锦荣、锦宁听到她突然从谢家走来,立即就来吴家候着,见薛轲无事才放下心来。
宝琴一个下午也有些心神不宁,生怕她出了什么事情,原是要在谢家住的,晚间也叫人套车回了金鱼胡同。
两人回来的时候刚好就在胡同口碰上了。
宝琴见她无恙,又带着一车东西,心下纳闷。
薛轲现在不好说三皇子的事情,就说是吴家请客吃饭,东西也是吴家送的。
金鱼胡同如今跟前伺候的都是老人,新买的都在外头廊上候着,近不了主子的身。
房里也没外人,两人不叫丫鬟小厮伺候,放了他们在外头赶围棋,自己在里间的炕上说话。
“这几日我问了舅母,舅母说铺子庄子都是小事情,只是随手玩一玩,叫我别担心。”宝琴的神色是较前几日轻快了许多。
薛轲知她是彻底的放下了,火炉上的小茶壶刚开,发出呜呜的声音。
锦荣听到进来要给她们倒水,她说:“你去和她们玩儿去,我自己来。”
锦荣没动,看薛轲小心翼翼地提着茶壶给茶杯里续了水,确定没问题才回了外头。
薛轲重新回了炕上,摇摇头道:“她们也太仔细了些,只是个倒水的事情,哪里要这么看着了。”
宝琴捧着茶杯听着外头吵闹的笑声。
带着淡淡的笑说:“是姐姐如今变了,以前可不见你自己添茶倒水。”
薛轲喝茶的动作一顿,心想和以前的薛蝌比较,她确实变了,这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不好多说,于是转了话题道。
“那铺子本就是拿给你玩儿的,再说了他家的这些东西,比着你手上的茶山和窑厂,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
“姐姐又笑我,茶山和窑厂说是在我名下,可全凭你和母亲打理,我可每年只管收银子。”
薛轲笑说:“该把那些东西都挪给你,叫你自己处置才像话。”
宝琴不依摇着薛轲的胳膊晃。
“我才不愿意呢,你们每年只管给我钱使就好,累人的活计都叫你们干。”
薛轲揉了揉宝琴的头,笑说:“小机灵鬼,就仗着我们疼你吧。”
宝琴自信点头。
薛轲见她这样又笑了笑,随后正色道:“不说这些闲话,我倒真有事和你说。
父亲在时一直没有落下你的课业,就是这几年母亲身体不大好,之前咱们又住在别人家里,不好较之前那样。
这会儿搬出来了,我就想着,你年纪还小,只是荒在家里,做些针凿女红实在是虚度光阴。
就托了舅母请个先生,好在家教你读书,等开春以后你就跟着先生读书习字。”
宝琴一听要读书头都大了忙说:“姐姐可放过我吧,读书习字什么的,我这不是睁眼瞎就成了,要再读书,难不成真叫我去考个状元。”
薛轲摇头不依。
“虽不用你去考个什么状元,但也不能日日这么荒着。
除了读书的先生,我还托表兄给你寻个练武的师傅,身子骨硬朗才能抗病。
你看贾家琏二嫂子,她为府里上下操碎心,如今好不容易又有个孩子,结果小产了。
再看林姑娘,这不也是身子骨太弱,整日把药当成水喝。
我是不求你能考文武状元,只要别白白荒废时间,身体能抗住病来,别一下子病倒了起不来床。”
薛轲的例子里没说薛蝌,要不是因为薛蝌身体不好,难能被一场风寒要了性命去。
宝琴自是不愿,但也不能再多说,嘴角撅着都能挂个油壶了。
薛轲见她这样笑了,又说:“也不是叫你天天学,只是一日学个半日,再有半日叫你自己玩。”
宝琴一听不是一整天的学习,又欢喜起来,但是她不知道,将来就是半日时间,她也要学些别的,还要管理田庄铺子,更是没空玩闹了。
“那在先生来之前我要好好的玩儿。”宝琴立刻道“我不仅要到城里玩儿,还要去庄子里玩儿。”
“好好好,不如明日就带你去外面瞧瞧,梅家给你的两个要铺子你去看看,到时候按照你的想法重新收拾一番?”
宝琴自是愿意一个劲儿的点头说好,到了京中她就没出去玩儿过,都要憋出毛病了。
第二天一早天微微亮就来敲薛轲的门,在院里见她在打八段锦,看着好玩儿也跟着练,只是她没练过,动作有些柔弱无力。
薛轲练完又纠正她的动作,两人都出了一身汗,重新洗了澡才到堂上吃早点。
一早就有铺子里要定的活计送了过来,她一边儿处理一边儿吃,宝琴看在眼中也满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