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在粘人这方面,薄蓝发现找到了对手。
钱倒是不缺,但他给自己当助理,这完全能预见她的演艺生涯走到尽头。
“你想看我和别人演卿卿我我还是浓情蜜意?”
“看不出来嘛,我老公宰相肚里能乘船,才不会吃那些飞醋。”
当你助理当然是为了监督你不可以演这些感情戏!但高帽子就这么戴过来了,他怎么好去承认自己小心眼?
薄蓝伸手去揉他的脸,他手中一缕头发因为她的动作从指尖溜走。
“别动,还没吹完头发。”他表情正经,眉头微皱,仿佛遭了女妖精勾引坐怀不乱的和尚。
“那可太好了,回头我让小金帮我找找有没有什么有吻戏床戏的本子,本小姐天生丽质可不能浪费了,得多演点谈恋爱的本。”
“糊涂了,让芙清帮我量身定做一本也行啊。”
“温总?您有兴趣投资吗?您还能亲眼看到整个制作流程呢!”
他知道这个女人恶趣味上来,就会口无遮拦。
别说投资了,就是想起年后那会儿探班,她跟人隔着窗子演暧昧的桥段,他躲在人群里都嫉妒。
“为了更好的效果,你要不要和我提前排练?”她的手指落在他皙白的脖颈,指尖若有若无地碰触,眼见着他的皮肤一寸寸染上粉红。
滚动的喉结昭示他的紧张。
她必须承认自己这会儿实在是有些得意。
男主角竟然真的让她弄到手了!
他们统一战线!
关掉嗡嗡作响的吹风机,他的手指在她干燥的发间习惯地轻轻抓了抓,检查工作结果。
薄蓝轻轻一推,身娇体弱的温揽州就倒了,毕竟是娇花一朵。
“在家排练可以,”他知道她是刻意逗他,并且也在刻意胡乱散发魅力勾引他,害羞老半天,一双手掐在薄蓝腰间箍紧,像是怕她反悔了一般,“但不要拍。”
在暧昧横生的房间,在暗流涌动的双眸中。
薄蓝忽然一个翻身,从他身上滚到一边,潇洒地一撩头发,“想得美!”
温明良就是扶不起的阿斗,遇上个没有一点本事不能担一点事的继承人,温宏既为公司的事焦心又为这样一个儿子气得心尖疼。
能够渡过这次险些让温家这座巨型建筑轰塌的危机全靠他一直认为锦上添花的女儿和不愿承认他的儿子。
即使后面他知道温揽州是他的儿子,温宏也没怎么上心,他知道温明良的小动作,但只要不闹大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就算是他是自己的血脉,但怎么也比不上一直养在身边的儿子啊。
这孩子聪明,知道与他完全割断关系,是不会有力量应对明良的威胁的,所以他允许了他发挥自己所学。
毕竟一直没管过,所以他是跟自己的心腹打过招呼,所以短短时间温揽州做出成绩完全不出预料。
不能承认他的身份,其他东西断不能缺了。
后面他发现温揽州勾上薄家的大小姐,其实心里是恼怒的,没想到他的心竟然这么大?
未雨绸缪的道理,管理温家多年的他很清楚。
只是没想到温揽州虽年轻但悟性做事上远胜同龄人,甚至因为许多人吃瘪也是因他的年龄看轻了他。
想起家里那个时不时招蜂引蝶不成型的温明良,温宏恨不得两个人倒个个。
最后,最后,没想到,他将整个温家力挽狂澜却说不要就不要了。
到头来,自作多情的成了他这个当父亲的。
“明娴,你怎么看他?”
温明娴看向办公桌前翻看翻转了温家颓势的项目资料。
她记忆中权威的父亲,经此一事,仿佛苍老了十岁的父亲。
她知道父亲在问谁。
那个据说是父亲私生子的青年,他总是神色郁郁,行事谋策与他的年龄没有半分相符。
这个年纪,又如此优秀,但他的身上找不到一点意气风发的少年意气,永远冷静一击必中,他看起来沉寂的外表内里像是已经疯了。
他好像对她有敌意,温明娴开始以为是因为嫉妒,因为他的母亲和他是抛妻弃子里面的妻和子,在他的视角里仇视她是应该的。
但又尽心尽力地帮她,抛却那些杂事,和这样的人合作很愉快。
也可以确定做对手棘手无比。
温明娴是不怎么瞧得起这些私生子的,但倒也不至于和弟弟一般意气用事,至少他是凭实力被她认可了,以后参与到温家的事务占据一定的权力也是他今天的贡献,是他应得的。
只是没想到,所有事情结束,他竟然把自己推到了台前,自己反倒孑然一身,也是在此刻,冰霜一样的脸上才有了丝浅淡的微笑。
他好像并不是因为身份而仇视她?迫于形势不得不与她合作挽救温家?
因为好奇,所以开口了。
“也算我欠你的。”
“欠我?”温明娴露出个无比疑惑的表情,简直要把“你把我当傻子吗”写脸上了。
是啊,欠,当时的我已经被无数背道而驰的事情搞得快要疯掉。
只想用最快的方式得到温家,毕竟一无所有的他怎么留下薄家的大小姐?
手段如何见不得人,如何肮脏龌龊已经不在考虑范围。
我不仅要温家,我还要借着这个台阶,把薄家也控制在手里,这样与此相关的所有人都没有办法阻止我拥有她。
就算她厌恶我,也不得不为了薄朗与我虚与委蛇。
真情还是假意谁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