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人难以驳斥的恶趣味。
这点恶趣味甚至让白此生和南浮都赞不绝口,直说以后再也不骂对方是狗了,因为比他们还有毒的人出现了。
这种震撼一直持续到南灵宫大门口,甚至到么地方他们还在纠结,到底谁该排恶人榜第一。
“我说,就算你们费尽心机地不把我排在第一,我也是会报复的。”柳未夏一手一个冲上来的小弟子,多年来的格斗习惯在新身体上运用熟练,毫无违和感。
白此生和南浮踹开脚底下的人,同时呵呵一笑。
围上来的弟子越来越多,有规律地一个一个先前冲,看起来是要打车轮战。
车轮战过于消耗体力,没一会儿几个人就气喘吁吁,柳未夏抬眸找到冲出去的缝隙,但是很快就被人挡住。
柳未夏躲开劈过来的剑,顺手把人踹到另一头,正好迟西易顺手给了他一手刀把人劈晕。
“人太多了。”南浮抹掉头上的汗液,目光一闪,她转而看到这些人漏出来的一小块地方。
大概是人太多,所以没人注意到那里根本无人看守,冲出去正好。
柳未夏正扯着一个男人的头发,双腿夹在他脖子上,用力轻轻一拧,那人猝然倒地。
这样不行。
一剑劈来的空挡,柳未夏催动早有准备的傀儡符,
“本想等到后来,没想到会用在这里的车轮战。”柳未夏抬头,发丝从脸上飘到脑后,眉目凌厉:“把他们拦下!”
如同一声霹雳,不远处的草丛中冲出一个人,一柄剑使得出神入化,对付这些人居然比他们还要轻松。
拍掉身上的灰尘起身,踏着台阶向上,通往宫内的大门
迟西易不知道去了哪里,一转眼就不见身影。
一步步往里走,是富丽堂皇的大厅,四角镶嵌着瑰丽的宝石,闪烁出五彩斑斓的光辉。
最高的座椅上,洲主身着玄衣满目威严地落坐在上面,他低眉看着前来的人:“盗走停音铃乃大罪,速速将铃铛还来,吾饶你们不死。”
“呵。”
一声轻蔑的浅笑自下而来。
柳未夏昂头仰视高高在上的男人,眼中的不屑呼之欲出:“贺询承是如何做出来这个铃铛你不会忘了吧,洲长大人。”
“勿要妄言,停音铃乃我岛至宝,呵贺询承有何干系!”他一拍把手,从椅子上站起身,眉宇间隐隐有愤怒:“你不知悔改,就不要怪我……”
话音未落,一把长剑捅穿左肩,鲜血喷涌而出。
柳未夏手指低着剑柄往里推,身下的人一声惨叫响彻天际,然而她动作不急不缓地把剑推得更深了一些:“假货,我对你没兴趣,真正的吴徐在哪?”
“咳咳,我是不会说的,你杀了我吧。”假扮的人面如死灰,两眼痛到泛白,却完全没有晕过去的迹象。
“你会说的。”柳未夏垂眸看着手底的人,想起了什么:“你知道你们信奉的慈眉善目的洲长大人其实一直都是一个躲在阴暗处的老鼠,等待着别人自己送上长生不老的法术。”
“不远千里的贫民窟,那里可是你们洲长的备用粮仓啊。”
“不可能,不可能。”男人抱头逃窜,还没逃出去就被抓了回来,钉在金碧辉煌的宝座上:“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他嘶吼着叫出声,凄惨的叫声回荡在整个殿堂上,身上的伤口随之再次撕裂,却没想到他像是根本意识不到疼痛,不停地胡乱逃窜。
柳未夏蹙眉看着他不太对的表情,立马伸手扒开男人的衣服,他的心口赫然是一个正在闪着光的宝石。
漂亮的宝石每一次闪光,都像是一次微弱的心跳,它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明亮。
柳未夏面色一变,入套了!
爆炸发生就在一瞬间,她来不及躲避,催动傀儡符控制卷毛冲进这个区域,随后身体向后倒,以最快的方式完成一场自救。
“怎么回事?”迟西易来迟,和满面血迹的柳未夏四目相对。
她头上一缕发丝沾染上血腥,顺着脸颊垂下,从地上爬起来。
爆炸后的人体变成一堆血沫,喷溅的四处都是,迟西易刚进来时还以为谁把血抹了满墙,看到柳未夏时愣住了。
扶起人,他看着四周:“怎么样?”
柳未夏抹了一把脸,眉心紧蹙:“中计了。恐怕吴徐已经在地牢里,那只停音铃拿不出去,但效果仍旧在。真麻烦。”
“姓吴的到底想干什么?”迟西易俊俏的眉心往下压,动嘴轻柔地替她擦掉脸上的鲜血。
身下的人丝毫没有察觉,陷入思考中。
不久,柳未夏冷静说:“或许他疯了也有可能。”
迟西易“哦”了一声,在这片弥漫着血腥味的辉煌殿堂中声音很轻地问,“疯子伤人,也挺有意思。”
柳未夏打开他的手,摸着下巴思考,顺着记忆的地点往地牢中赶:“有什么意思,被一只恶心的脏老鼠咬一口,能恶心一整天吧。”
这条路已经来过一次,枝繁叶茂的树枝下两个高挑的身影穿行其中,如墨的长发飘飘。
其中一个爪住另一个的手指,两只体温不一的指节碰撞。
柳未夏松开那只没礼貌的手指,将他从脸侧移开:“你干什么?”
那只手即将触碰到的耳骨处,一滴鲜红色的血液溅在上面,像极了一颗深红色的珊瑚耳坠,鲜艳夺目。
他盯着耳垂上的一滴艳红,食指和拇指轻轻摩挲,想要为她打上一个耳孔,想要上面有一颗能一眼就被瞧见的珊瑚珠。
同样,想要这个人能多添一分烟火气。
柳未夏还在问:“怎么了?”
“没什么”迟西易垂眸轻轻笑着,呼吸有些重:“你喜欢耳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