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似吃味的迟西易简直要服了,单看白此生那副表情就知道他没在想什么好事,那八卦的眼神几乎要把他洞穿。
顶着这个八卦的眼神,迟西易非常桀骜不驯地回看过去,他眼尾上扬,真面无表情看人总会吓地别人一激灵。
白此生现在就是这个想法,他简直要被那道眼神定穿,好似许许多多钉子钉入身体。
唯一能解救自己的人还在沉思。
白此生在心底暗骂了一句,回以一个友善的微笑,企图逃过男人冷硬的目光。
但是没用。
他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这一推退出了事情,一块地砖随着重量下压移动,
同时,外面窸窸窣窣有重物在艰难移动,他们下来时要走过很长很长的暗道,里面是一片漆黑的夜,要走进来需要很长时间。
从刚才的声音判断,发出动静的就是外面阶梯上的那扇石门,沉甸甸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推。
“有人来了。”柳未夏忽然抬头。
正巧看到互相肉搏的两个人,迟西易的手拎着白此生的衣领将人提起,而另一只手握拳朝人打去,被白此生的手掌阻隔。
腿也不安生地互相纠缠着,肌肉都再用力,互相想要将对方绊倒。
两人维持着一种难看的姿势,同时转过头。
迟西易控诉:“你看清楚这人的嘴脸!”
白此生申辩:“你师弟污蔑我!”
迟西易:“我是她师兄!”
白此生:“那更可恶!”
“我要杀了你!”
“来啊,谁怕谁!”
柳未夏:“……”
有一种情绪,叫无语。
“你们在干什么。”柳未夏腾出手一个人打了一拳,纠缠在一起的二人脑袋上顿时肿了一个红包。
白此生捂着脑袋揉了揉,小声嘟囔:“力气怎么那么大。”
迟西易反应比较大,嗖一下弹射起飞,跳到离柳未夏半米远别过身揉脑袋。
柳未夏没管他们,指着浑身出现的一道门问:“说正事,这道门是做什么用的。”
她指的那道门根本不像一个门,边缘没有门框,漆黑从中心蔓延到越来越浅的边缘。
站在前面往里看,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里面空无一物。
毫无疑问这是贺询承留在这里的,看样子没有被使用过的痕迹,也并没有被人发现过。
不知道里面通往哪里,三个人都不敢进去。
柳未夏扒开那块掀翻的砖头,下面果然不是泥土,而是一块被灵力催动着正在运转的机关,密密麻麻的木械和铜片角质在一起,构成一个庞大的机械。
从这个小洞往里看,一根最为明显的木头上刻着一个特殊的文字。
上面逆光看不清,柳未夏眯起眼睛,再次扒开一块石砖,终于能看清上面的文字。
那个文字像极了“方”字,但有些笔画弯弯曲曲,只是形似。
就在此时,一只手从头顶上方伸过来,扣住那块石砖,轻轻一翻放回去。
“别看了,有人来了。”迟西易拽起她,王门里面走。
白此生站在原地不动,在后面囔囔:“你也不看这门通向哪里,急什么真是,年轻人急不得。”
迟西易是个惹不得的,一点就炸,回头嘲道:“想打架么,我现在就能把你揍趴下。”
这话虽然说的有气势,但配上别扭的身体,气势一下子弱了好几分。尤其被他扯着手的柳未夏同样受牵连。
于是乎,柳未夏一手反抓迟西易,回头冷声提醒白此生:“你也可以留在这,被那群人抓回去。”
因为长相偏向于锋利,她面无表情时眼睛会不自觉下耷,如果再昂起脑袋,就和话本里写的棺材脸很相似了。
白此生一看她这表情心道不好,笑嘻嘻的脸立刻收敛住,跟着往里走。
边走还边说:“我当然跟你们走了,毕竟那群人哪有柳姑娘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心地善良呢。”
进门的最后一刻,柳未夏分出一个眼神出来,让他闭嘴。
进入门内,里面是黑漆漆的一片,往前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原本在一起的三个人也走散了,明明刚才还和迟西易肩抵着肩走,一转眼只剩了她一个人。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有些渴了,想停下脚歇一歇。
黑暗前方出现一小个白色亮点,刚开始是拇指大小,后来变成盘子大小,再后来越来越大,直到覆盖整个空间。
再一转眼,白光和黑暗全部消失,旁边是热闹不息的人流,她出现在喧闹的街上。
旁边卖糖水的小贩摊铺上,堆着一摞碗碟,后面一个小桌和长凳上坐了一个男人,披散长发,眉眼英俊,只是面色惨白如纸。
看着和周围格格不入。
她打量对方的时候,男人恰巧也抬起头,平静的眼睛和她对视上,弯起了双眼。
这属实是意料之外,她正要移开视线,就见男人拍拍旁边的位置,邀请她过去。
柳未夏只消思考一瞬,立刻做出决定坐上位置。
对方面前放了一晚糖水,上面飘着几朵桂花花瓣,勺子上盈着水光,偶尔有甜味飘出来。
注意到柳未夏在看什么,他笑着招呼摊主:“劳烦,再加一碗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