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霍格沃茨走廊里漂浮着肉桂与松针的气息,德拉科却因为那次魁地奇失误像被施了永久性消声咒的狐媚子般蔫了整整三天。
直到某个雪霰纷飞的清晨,那只熟悉的肥鹰衔着镶金纹的包裹趾高气昂地俯冲进礼堂,将鎏金包裹砸进他的南瓜汁——飞溅的汁液给对面布雷斯新买的丝绸领带做了场南瓜味的洗礼。
"梅林的蕾丝睡裙!"布雷斯猛得弹起来,活像被撒了盐的鼻涕虫"你的猫头鹰是巨怪养大的吗?"
在布雷斯不耐地扯下自己变成斑点造型的领带时,某只罪魁祸首还在用自己毛茸茸的脑袋亲昵地蹭着昔拉放在桌上的手指。
它在察觉到高处布雷斯咬牙切齿的杀鹰视线后又悻悻地缩回身子,也不敢再抢潘西指尖捏着的薄脆饼干,咕咕两声后便飞快逃离了礼堂。
此时的德拉科自然无心于这场闹剧,他正兴奋地拆开散发着紫罗兰香气的羊皮纸,浅金色睫毛在晨光中抖落礼堂天花板落下的细碎冰晶。
当读到文中的"珍珠护齿灵"时,小马尔福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两下——去年暑假那玩意儿让他体验了整整三小时舌头打结的噩梦。
"慷慨点儿,德拉科。我想你吃完这罐覆盆子酒心糖后就可以去找院长要护齿魔药了,当然,这点我们亲爱的昔拉也可以效劳,我会替她收魔药费的。"
潘西用银叉戳了戳装着糖果的鎏金盒子,眯起的杏眼活像嗅到金加隆的古灵阁妖精,她调笑般轻轻撞了撞昔拉的肩膀,后者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却未出声反驳。
德拉科闻言咬了咬牙,像是做出了什么艰难的抉择般把手边的糖盒递了出去,眼神却还是有些不舍地追随着盒盖边缘的马尔福家族章纹——梅林的长胡子,那可都是他母亲亲手熬的糖浆。
在几人哄抢糖果的喧闹中,德拉科快速阅览完后哀怨地把信丢在一边,尽管附带着母亲温柔的安慰礼物,但信纸的内容并不足以让他恢复心情:“梅林,今年圣诞我回不了庄园了。”
德拉科有些失落地用叉子戳着餐盘,发出有些刺耳的摩擦声——他正懊恼自己把那罐糖果分享得太多了,他当然需要一整罐来自母亲的糖果才能度过这个悲催的圣诞节。
被噪音打断思绪的西奥多从《尖端黑魔法揭秘》中抬头,他在接过昔拉此刻递来的糖果后才慢悠悠地开口:"根据《预言家日报》统计,马尔福庄园的圣诞节装饰费用足以买下整个对角巷。"
那双灰蓝色的瞳扫过德拉科瞬间僵直的身体,他看着对方停下制造噪音的手,颇为满意地微勾起嘴角:"不过今年或许能省下些——毕竟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连棵像样的冷杉都没有。"
"闭嘴吧诺特!"德拉科气愤地把桌上的柠檬雪宝精准砸向西奥多的长袍领口,没好气地戳起对方的痛处,尽管后者对此显得不以为然:"至少我母亲还记得寄糖果,不像某些人连吼叫信都收不到,我看你今年回庄园也还是一个人过——"
那颗被随手挡飞的柠檬雪宝弹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稳稳落进了克拉布的餐盘,后者感谢起梅林的恩赐把糖吞了下去,而德拉科在未得到西奥多的回应后继续埋怨着戳起了盘中的土豆泥,他自言自语般嘟囔起来:
“真够倒霉的,我看整个斯莱特林估计就剩几个人回不了家。”
看戏已久的布雷斯笑嘻嘻地开口,毫不留情地在德拉科脆弱的心上补了一刀:“没错。斯莱特林今年的倒霉蛋据我所知就只有你,克拉布和高尔三个人。”
此时正欣赏着西奥多书中那道高超的致幻恶咒的昔拉闻言抬头,那颗美味的覆盆子酒心糖刚刚在她口中融化开来,淡淡的苹果酒香还萦绕在舌尖,她看向两人耸了耸肩:“我也不回去”
“梅林,今年斯莱特林的圣诞树会挂满孤儿的眼泪吗?"布雷斯带着拉长的咏叹音摇晃起金杯里的南瓜汁,那杯沿与德拉科的金杯相撞时发出清脆的哀鸣。"四位留守勇士,我赌五个加隆克拉布会试图把火鸡塞进长袍里。"
礼堂穹顶的雪花在魔法下簌簌飘落,它们在郁闷的德拉科发梢织就冰晶王冠,却在布雷斯突然凑近他耳边低语时猛地消散开来:"知道吗?你现在的表情像被嗅嗅抢了金库钥匙,真该让格兰芬多那个整天乱拍的麻瓜种小子给你来上几张。"
德拉科撇着嘴转头不想理他,他一边戳着土豆泥一边看向远处的礼堂墙壁,仿佛已经见到了圣诞标志性的红绿装饰,百般无聊地开口安慰起自己:"或许今年家养小精灵们会准备姜饼人决斗大赛?"
但说起决斗大赛时,他却突然想起些什么,暗淡的灰眼睛亮了起来,像发现了捉弄波特的新把戏,他坐起身,终于有了些兴致。
"嘿,记得今晚的决斗大会吗?我敢说洛哈特那个自恋狂连漂浮咒都能搞砸!你们说那个神秘嘉宾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