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豹留在船舱内准备暗杀,而潘西和昔拉则悄无声息地走出了舱门。
今早原本整洁的甲板不知何时又变成了昨晚尸横遍野的地狱画卷,那温暖的阳光也变成了昨夜的大雾弥漫。仿佛今早的一切都是错觉,潘西错愕地张开嘴看向昔拉。
“看来我们猜对了。”昔拉从兜中取出那把刻着船名的匕首。在她重生之后,这把匕首就躺在手边,光洁如新。而上次在餐厅搜到的锋利餐刀则在潘西谴责的神情下被她留给了白豹。
昔拉搜寻金发女人的过程并不困难。她能准确感知到她并未刻意收敛的脚步声。后者应当是认为船上只剩下了自己和极少数的幸存者,正迅速地穿行在船体之中。
她带着潘西迅速找到了在船尾端枪巡视的女人。
“你的小树枝有什么办法把她引过来吗?”昔拉低声问道。
潘西咬牙切齿地拿出了自己的魔杖,在她面前晃了晃:“这是魔杖!不是什么树枝!”
昔拉耸了耸肩,状似无意地开口:“所以它是什么材质?”
潘西毫不犹豫:“梨木。”
昔拉闻言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得意地笑出了声:“那就用你的梨木枝想想办法。”
潘西气急败坏地转过了头,但看向金发女人时,手里的魔杖转了转方向,却憋不出哪怕一个咒语。
“怎么,熄火了?”昔拉调侃道。
潘西泄气般放下了魔杖,语气有些失落:“我没有合适的咒语。”
她从未因学业而烦恼。作为高贵的纯血家族,她从小就接受着比多数同龄人更好的教育,进了霍格沃兹也是名列前茅。除了德拉科和西奥多那些从小就强过她的,以及那个发疯学习的万事通小姐,她相信自己敌得过任何一个同龄人。
但那远远不够。当她真正深陷困境之后,才知道自己所学知识的匮乏。
潘西想起自己在学校时老是扔下课业去缠着德拉科的模样,又想起自己在书房外听到那些话时大脑空白后升起的怒火和悲哀。她猛然发觉自己过去珍视的一切都如此可笑。
“昔拉……我……”潘西的声音有些颤抖。
出乎她意料的是,昔拉并没有嘲笑她。见潘西的神色低落,她便像是安慰士兵的将领般揉了揉她的头发,紧接着举起了手中的匕首在潘西面前晃了下。
“方法总比困难多,记住这一点。”
话音刚落,昔拉猛地投掷出手中的匕首。潘西甚至可以看见那一瞬她衣下手臂崩起的肌肉线条和耳侧惊起的呼啸破风声。那匕首从她面前直直向前而去,像是一支出弓的箭矢,那恐怖的爆发力让它落地时几乎全部没入金发女人脚尖前的木质地板,只留下柄首突兀地暴露在外。
金发女人受惊后只愣了一瞬,随后反应过来朝着她们的方向猛地发起射击。而怔愣的潘西险些中弹,幸亏被昔拉一把扯了过去。
“快走!”
她踉跄着快步跟上了昔拉的步伐,身后的金发女人此刻已经拔出了匕首,朝她们的方向狂奔而来。
到了拐角处,潘西尚未反应过来就被昔拉扯进了隐蔽的货物夹缝之间,同时被捂住了嘴掩盖气息。
眨眼间,那金发女人就追了上来。她听见了前方打斗的声响,犹豫一瞬后,端起枪从她们面前缓步走了过去。
紧接着,昔拉有幸见到了自己被偷袭后倒下的第一现场,但面上却不见气恼,反倒笑呵呵地低头看向潘西:“我还是第一次看自己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