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贺言竹联络宫外的人,终于将胡璇真逼着来找聂辰淮告状。
他从御书房一出来,薛莫就将人蒙住了双眼,抓到了房间内。
胡璇真生得一副标准纨绔样,此刻被蒙住双眼绑在椅子上,惊慌失措地喊道:“你们是谁?抓我做什么?警告你们立刻把我放了!不然陛下不会放过你们的!”
贺言竹粗着嗓音道:“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我问你,前两日是不是有一个少年……或者壮汉找过你。”
胡璇真叫喊着:“两日前?你问我昨日发生了什么我都记不清了!我怎么回答你嘛?”
薛莫没有跟他客气,将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喉咙上,“既然记不得,那你便没有什么用处了,杀了得了。”说完,匕首微微用力,胡璇真的脖子上渗出了一丝血迹。
“不不不!我有用的,我能记起来的!你们让我想想!”意识到是真的有性命之忧,胡璇真也不敢插科打诨了,认真思考起来。
没一会他就想起来了,主要是那天的经历确实与众不同,要不是因为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他也不至于这会才想起来。
他老老实实地说了两天前发生的事。
两天前的早上他一醒来,面前就出现了一张鬼脸,那鬼生得恐怖,把他吓地死死躲在被窝里不敢出来。
鬼声称自己死于胡璇真的马蹄之下,是来找他报仇的。
说到这里胡璇真冤枉道:“我虽然会在闹市中纵马,但我骑术高超,就没有撞死过人。这个鬼死的也是稀里糊涂,根本就是找错了仇家。”
贺言竹皱眉,不耐烦地打断他,“别说有的没的,后面呢?那鬼怎么样了?”
胡璇真只好继续讲下去。
鬼听了他的解释,虽然承认可能记错了死因,但仍坚持是被胡璇真害死的。
胡璇真哭丧个脸,冤枉喊道,他连杀鸡都不敢,哪敢杀人啊。平日里也只敢做些偷鸡摸狗,调戏小姑娘,顶撞夫子类的混账事,绝对没有杀过人。真要杀了人,害了别人的性命,他姐就第一个不放过他。
鬼沉默片刻,说可能是他记岔了。胡璇真十分不理解,这也能记岔吗?万一他没解释清楚,此刻怕是小命不保。
鬼又道,他看到害他性命之人有一个龙纹令牌,问他是不是有。胡璇真顿时明白,龙纹令牌只有三枚,除了自己,那就只有陆清驰和陈君尧有了。
胡璇真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候,不敢隐瞒真相,将实话都说了。鬼提出要看他的令牌,他也拿着枕头捂着眼睛,战战兢兢地从昨日的衣物里将令牌拿出。
他将令牌递出去良久,却没有人接,哦不,是没有鬼接。等他鼓足勇气露出一只眼的时候,面前已经没有了鬼影。
胡璇真此刻忘记了自己还在被绑着,煞有其事分析道:“我猜那鬼肯定是去找陈君尧或者陆清驰去了。找陈君尧还好说,找陆清驰,那他可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贺言竹哼笑道:“陆国师知道你说他是狗吗?”
胡璇真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他哀求道:“你们是要找那个鬼吧?我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你们放了我吧。”
贺言竹坐在他对面,踢了踢他的腿,命令道:“你入宫肯定也带了令牌,把令牌拿出来我们看看。”
胡璇真哀嚎:“我这被绑着呢,怎么拿啊?”他提议道:“要不你们先将我解开?”
贺言竹没理会他的小把戏,示意薛莫直接搜身。
很快薛莫从他胸口处找到了令牌。贺言竹将它将自己手中的那枚对比,确认一模一样。
他的眼神一沉。现在很明确了,陆清驰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将胡璇真打晕过去后,他们恢复了自己的形貌,直奔清尘殿而去。最终在清尘殿的书房中找到的陆清驰。
贺言竹没想到的是,陆清驰看到他们却一点也不惊讶,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
他从容地拿起桌上刚绘制好的符咒,淡然一笑:“我刚制作好这枚符咒,就算你们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们。”说完,他将符咒向前一抛。符咒在空中无火自燃,下一刻,贺言竹和薛莫只觉得眼前一花,便发现自己置身在另一个空间。
陆清驰站在前方,摊了摊手,“欢迎来到混沌空间,在这里,我的所有符咒的功效都将放大两倍,你们好好享受吧。”说完,他又向空中抛出一枚符咒,符咒烧完的瞬间,炽热的火焰熔浆如巨浪般朝他们席卷而来。
贺言竹和薛莫反应迅速,分别唤出了芙华剑和无妄剑,高举头顶,挡在身前,形成一个灵力保护罩,勉强阻挡住了熔浆的冲击。
然而,尽管保护罩挡住了熔浆,他们却依旧能感受到熔浆的灼热。高温让他们的汗水从额头滑落至下巴,呼吸也变得困难。
贺言竹转头看了一眼身后咬牙坚持的薛莫,心中明白,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两人迟早会支撑不住。
贺言竹道:“再坚持一下,我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