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委屈地发出一声泣音,被打偏过去的脸上逐渐现出掌印。
牧梓眼帘微阖,原本温和的眉眼此时带上了锋利的寒意,“真是够疯的。”
她用一旁的湿巾仔细擦拭之后,戴上了被丢弃到一旁椅子上的丝绸手套,这才上手抵住他的下颌,迫使他微仰起头。
宋云起隐约觉得不太舒服,发出几声闷哼,眼睛睁大了些,张嘴就要咬住手套边缘的蕾丝。
“啧,”牧梓堪堪避过,低声抱怨了一句,“狗吗?”
宋云起却偏偏听见了这句,懒散的声调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声音低哑,眼睛直勾勾盯住眼前人。
“汪。”
牧梓嗤笑一声,起了些兴致,俯身在他耳边诱哄,“好听,再多叫几声。”
宋云起却眼神飘忽,耳尖泛红,不太情愿了,抬手就掀开她的手,歪过头去。
系统隐约觉得哪里不对,这似乎不是正常友谊的范围?然而还没等它开口提醒,就见主系统自动开启了防窥模式,系统眼前一黑,只剩下一个一小时倒计时。
嗯??有什么事是我一个系统不能看的吗?
这边牧梓看着眼前的光屏彻底消失,耳边细微电流声骤然停止,心情愉悦地哼着某首浪漫古典曲,解下了手腕上的发带。
躺在长桌上的人没有注意到,她大衣下的身型在悄然变化着,直到她解开大衣随手扔到地上,翻身踩上桌子,一步一步来到从长桌那头走到他身前。
他心底涌起莫名其妙的期待。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
牧梓黑亮的尖头皮靴踩在他两腿之间,单膝跪下,膝盖恰好抵住。
宋云起闷哼一声,半撑起上身看她,也就是这时,他才看到她被衬衫包裹住的女性的身体曲线。
然而还没等他从短暂的讶异中反应过来,她就将手中的发带在男人手腕间穿梭而过,打了个漂亮利落的绳结。
宋云起试探性地使力,却没能挣脱一分一毫。
还没等他从这新奇的体验中回过味儿来,她已一手按住他被绑住的双手交叉处,另一手从松散的衬衣中伸入。
他有些难堪地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眼神复杂地开了口。
“别……”
牧梓眨眼,“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他涨红了脸,最后泄了气,放大了声音,“别停。”
喉结耸动了一下,他又低声补充了一句。
“可以继续。”
被汗打湿的黑色发丝垂落在额上,宋云起的眼睫蝶翼般微颤,大脑却无比活跃。
她的手又一次触碰到他的腰肢,可这一次却换了方向。
“不是那——唔!”
“都这个时候了还嘴硬呢?”牧梓抬脚,翘起的鞋尖将其微微抬起。
西裤下的轮廓颤抖着。
“啧,忍得很辛苦吧?”
“说吧,宋云起,”她又笑了,“你知道我想听什么的。”
那双总是带着看不分明的缱绻情意的桃花眼此刻噙着泪,满是委屈,然而身体上的热意一阵猛烈过一阵——
他最终还是开口:
“求你了……”
牧梓这才心满意足,俯身到他耳侧,重复了那句在咖啡店里说的话,
“待会儿叫出声来,别忍着。”
“——这可比你那些虚情假意的话好听多了。”
良久……
牧梓从身下的胸腔里听见他发出心满意足的叹息。
她起身拾起地上在第一回合就被挣脱的发带,穿上已经被揉皱到不能直视的衬衫。
最后拾起之前扔在地上的外套,披在男人身上。
望向似乎已经沉沉睡去的宋云起,她还是弯下腰,在他额心留下了一个很轻的吻。
“晚安。”
她推开门离开。
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长桌上男人睁开了眼,眼底一片清明。
毕竟,一个以“花花公子”为人设的男人,怎么会不知道那杯酒的度数有多高……
……
第二天宋云起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外面还在下雪,屋内却很暖和,旁边整整齐齐放着一套衣服。
他穿好后发现不论是外套还是里面的衣服都合身得过分。他不由自主就想起了昨天晚上……
其实宋云起一开始的想法只是骗骗牧梓,让她多关心关心自己,最好是彻夜未眠照顾自己的那种。谁知道——
谁知道最后就发展成那样……
一时之间不知道是知晓牧梓是女生之后的惊讶多一些,还是自己根本不通情事的本质暴露、最后被对方玩到哭的尴尬更多一些。
宋云起捂着脸,呼了口气,试图让自己脸上的红晕淡下去。
牧梓就是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的,手里还端着冒着热气的早餐。
“你醒了?头痛不痛?”
宋云起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不敢看她,低着头一副乖巧的样子,“好多了。”
“那就好,昨天我看到你喝多了,又搬不动你,只能让你在桌子上睡了一宿。”牧梓语气平淡,笑容平和得诡异。
宋云起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可是昨天晚上我们还——”
“我们做什么了吗?”牧梓递过牛奶,却打断了他的话,“听说喝醉的人是分不清幻想和现实的。你说呢?”
已经很明显了。
这个女人睡了他。
并且不想承认。
呵呵,好极了。
宋云起接过牛奶,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反应过来了,“是,你说的没错,我昨天晚上彻底醉倒了,什么都不知道。”
牧梓满意地点了点头,奖励般摘下了自己的银边眼镜,搭在他的鼻梁上,然后轻轻抹去他嘴角的痕迹。
“云起,”她声音放柔,就像一条轻轻摆动尾巴的响尾蛇,不动声色地引诱着对方,“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对不对?”
他何尝不明白她的意思,定定地看她,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对,最好的朋友。”
也只是朋友为止。
宋云起低下头,嘴角上扬,眼底却翻涌着怒意。
不可能的。
我才不想当什么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