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我要信，你也要信。”

唐故看到谭月里这副模样突然笑了一声，随后随口说道：“好，我信。”

如果不是谭月里在她面前谈起，她几乎都要忘了，当初不知死活许下的豪言。

又或者更贴切的形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记住。

可是有一个人，一个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把自己当初的随口一说，牢记在了心里。

唐故心里划过一阵暖意，不想辜负谭月里的期待，但清楚的明白事情的结果，恨自己的无能，又恨命运的残忍。

申舒漫和花羽觞站在一旁听得稀里糊涂，也没有开口询问，做着一个安静的聆听者。

那是独属于她们之间的小秘密，申舒漫不想去窥探，谭月里坐在唐故的旁边，轻轻用手拍打了一下她的手背，唐故瞳孔微缩了一下，微微侧过头看向申舒漫，语气也不自觉的温柔：“漫漫，能帮我去接杯水吗？”

申舒漫文言立马反应了过来，清楚她只是找了一个理由把自己支开，申舒漫心领神会的走出了病房。

花羽觞还愣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唐故轻声的叫她：“我记得你，好像叫花羽觞。”语气有些摇摆不定，眼神却坚毅无比的肯定。

仿佛一开始就知道答案，只是客套的询问。

“嗯”花羽觞轻声的回应：“你也可以叫我小羽”

唐故先是看了一眼谭月里，随后轻笑道：“可乐也是这么叫你的吗？”

花羽觞有些茫然的看向唐故，不清楚她询问的缘由，但一想到她是谭月里的朋友，还是认真地给出了回答。

“嗯，她一直这么叫”

唐故听到回答，眼眸泛起点点光芒，又继续询问道：“能这样叫你的，一般都是比较亲近的人吧，比如家人或者玩的很好的朋友”用余光看了一眼谭月里，说道：“或者是你未来的男朋友？”

谭月里听到这句话时，明显一愣，花羽觞站在谭月里的身后并未看清她的脸色，只是下意识的反驳：“没有！我没谈恋爱！现在也没有要谈恋爱的心思。”这句话回复的音量明显比之前大的多。

谭月里也忍不住朝她看了一眼。

她这才发觉自己的音量大了些，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对不起”将头低的下了些。

唐故眉眼弯弯，笑道：“没事，现在又没人。”

花羽觞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视线也不自觉地往唐故旁边的病床看去，床上没人，被褥叠放的整齐放在床头，干净的一尘不染。

花羽觞脱口而出道：“这旁边的人呢？”

好像从刚才开始就没有看到，这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唐故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一直都没人。”

唐故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花羽觞也没有再询问，关于这个话题也点到为止。

唐故：“小羽，我突然嘴馋了，想吃水果，能麻烦你帮我去一下吗？”

“啊”花羽觞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一时间没有缓过神来：“好，不麻烦。”

直到确定花羽觞走远，唐故才敢开口说道：“你来找我，应该不只是把她带来和我认识一下吧。”

谭月里眼眸注视着唐故看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又往门外看了一眼，确定花羽觞还没有回来，才轻声说道：“和她有关？”

谭月里又点了点头。

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你是怎么确定你对申舒漫是那种喜欢的，而不是朋友之间的占有欲。”

谭月里说这句话时，眼神没有任何的摇摆，只是平静地问出了一个问题而已。

唐故有些愣神，缓了片刻才道：“朋友之间的占有欲和喜欢是不一样。”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怎么确定？”

唐故只是笑了笑，伸出手往谭月里心口的方向指了指，缓缓的说：“问心，问你自己的心。”

直到看清唐故的这番举动，谭月里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试探性的询问道：“你知道…”

“知道”话还没有说完，唐故就紧接着说道。

顿了顿，又说道：“从参加你生日派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谭月里听得有些恍惚，那个时候连她自己都还没有确定，唐故就已经知道了？

她像是看穿了谭月里的想法说道：“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谭月里微垂着眸，没有反驳。

唐故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她，缓缓开口说道：“可乐，我当然希望你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但是…”

意料之中的但是，谭月里没有催促，静静地等待着后续。

过了半响，终于等到了后文。

“你想清楚了吗？这条路太难走了，我不想你走这条路，我想你堂堂正正的谈一场恋爱，做一个正常人，行走在阳光下。”

谭月里抬起头，凝视着唐故，一字一句的说道：“那你呢？你会觉得这个群体的人都是不正常的吗？”

“没”

谭月里又问：“你会觉得申舒漫是不正常的吗？”

“不会。”

听到回答，谭月里突然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足够了，别人的看法对我来说不重要。”

“我不知道对小羽是朋友之间的情感还是我想的那种”顿了顿，眼神突然变得坚毅：“但是不管是哪一种，我都不会让任何人去诋毁她。”

唐故却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不是一个人的事。”

谭月里却像是听不见一般，继续顺着自己的话往下说道：“她很好，也足够优秀”

说到这里，眼眸中的光芒突然暗淡了下去，轻轻地说道：“不好的是我，所以，如果以后你说的那种情况真的出现了，朝我来吧，跟她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