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晓语听得心里难受,这个人怎么能够平淡的说出太难听了这几个字。
就好像她不是当事人一样,只不过是一个旁观者。
如果真的只是一个旁观者,那该有多好
如果在事情发生后也有那么一个人温柔的告诉她,捂住耳朵,不要听该多好
如果在事情发生时,有人站出来为她发声该多好。
视频里围观的人那么多,学校门口人来人往的人也很多,但是在事情发酵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发声。
可是在事情发生以后,谭月里却要温柔的告诉她,他们骂的太难听了,捂住耳朵,不要听。
脏,太脏了。
钟晓语:“你没有错,该道歉的是他们。”
谭月里淡然的说道:“我知道”
从始至终她都知道,只是不愿意再解释了。
又或者说,她已经不期待得到道歉了。
“就这样了,这件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再解释也没必要了。”
钟晓语怒道:“怎么就没必要了?!”看着谭月里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气不打一处来:“你甚至都没有努力过,你就觉得就这样了,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甚至你根本就没有错,你为什么要去承受这些流言蜚语?!”
谭月里转过头,眼神黯淡:“是我想的吗?”
这几个字轻飘飘的,就这么轻易的飘进钟晓语的心里。
好疼,特别疼。
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解释道:“事发的时候我解释过,我把视频发在那个人贴吧的下面,下一秒就被删除了。”眼眶说着说着红了,却始终没有眼泪掉下来:“我发视频在学校的贴吧上解释,没有用,他们不听,他们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我也不想”
最后,谭月里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好像关进小黑屋里,默默的消化所有不良的情绪。
她听到的谭月理最后一句话是:可是我没有办法,没有人相信。
好无力,被迫接受不堪的事实,还要笑脸相迎的磕头感恩。
谭月里在卧室里待了很久,直到正午的时候出来热了菜,面色平常,刚才在大厅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并不存在。
她把碗筷端好,对钟晓语说:“过来吃饭了”
钟晓语错愕:“我妈中午不回来”
“我知道,但是你要吃。”
钟晓语满脸的愧疚:“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件事的。”
谭月里坦然:“你不用觉得愧疚,是我自己决定告诉你的。”
“不是”钟晓语摇头否认。
谭月里:“你只是问了,但是最终做出这个决定的人是我,跟你没有关系,所以你不用觉得愧疚。”
钟晓语没有在说话,只是安静吃着饭,谭月里觉得奇怪,却也没有询问。
直到桌子上的手机消息响个不停,谭月里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果不其然,一打开手机,平时安静的班级群突然,99加的消息那些不怎么联系的同学,也发来了道歉。
谭月里抬起头,两个人的目光刚好碰撞。
钟晓语嬉皮笑脸:“别看我,我只不过是把视频发给了老师,剩下的我可什么都没做。”
做到这一步已经足够了,无需其他。
“我操!”钟晓语突然尖叫起来
“?”下一秒火速把手机递给她。
谭月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段视频。
“贴吧,你发的?”
钟晓语赶忙摇头:“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谁”
谭月里点进那人的头像,昵称:不想讲道理,只发了一个,一看就是新号。
视频的转发量以及点赞和评论远比谭月里当初发的那一条要多得多,只是不同的是,再也没有一句谩骂。
与视频同时发出的还有一段话。
不想讲道理:如果你们能刷到这个贴吧,希望你们可以花几分钟,看一看这个视频,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如果了解完事情的真相后,你还可以抽出一点时间,去跟她道一个歉,造谣不需要成本,可是它可以轻易的摧毁一个人,真挚的道歉,也只不过是动动嘴皮,可是它可以温暖一个人,谢谢。
在贴吧的下面,谭月里看到了很多熟悉的昵称,有很多都是当初辱骂她的人,每一个在贴吧下发表已道歉的人,那个名叫不想讲道理的人,都会在下面评论一句,谢谢。
主页的介绍也只有短短一句:有人在乎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