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宇智波鼬的修炼是个艳阳高照的晴天,可念禾的心情却是阴雨绵绵。
训练场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念禾的瞳孔第一次对上了鼬的眼睛,骤然收缩,三勾玉写轮眼正在融化成血色的漩涡,盛夏的阳光在视网膜上灼烧出诡异的纹路。
蝉鸣声消失了。
潮湿的霉味钻进鼻腔,四周的一切无比的熟悉,念禾的鞋陷入发霉的地板缝隙,她的记忆也正在倒退。低头看见自己穿着妈妈为她亲手织的衣服,袖口还沾着昨天偷吃的过期草莓果酱。
破旧的门在推开之后依旧在身后吱呀作响,那声音像生锈的锯子正在切割她的脊椎。
"不要...不要过来!"母亲破碎的尖叫声从房间传来。念禾的指甲掐进掌心,血腥味在舌尖炸开。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亲眼目睹了无数遍——男人会扯着母亲的头发往床上扔,暴力撕扯过后是母亲无声的抽泣。
与记忆中不同。鼬的幻术让时间变得粘稠,念禾能看清男人每根手指陷入母亲发丝的弧度,能看清男人每一个在母亲身上蜉蝣的动作。当那只长满汗毛的手掀开母亲的衣服时,念禾发现自己的尖叫卡在幼时的声带里,变成幼猫般的呜咽。
腐木的气息持续裹着血腥味钻进喉咙,念禾的脚掌像被钉死在地板上。她看着男人油腻的后颈在日光灯下反光,那只青筋暴起的手正扯着母亲的衣服。身体突然变得千斤重,每个关节都被灌满冰冷的水泥。
"睁开眼好好看着..."
又是这句话,念禾的指甲抠进木地板缝隙里,碎木刺扎进指腹的刺痛格外清晰。她盯着母亲被按在床上的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卡在木纹裂口处,戒面正随着剧烈的挣扎刮擦出细小木屑。这是过去未曾注意过的细节,在幻术世界却将它无限放大。
母亲的呜咽声突然变得立体,像无数根针从不同方向刺入耳膜。念禾发现自己的声带在剧烈震颤,可喉咙里涌出的只有嘶哑的气音。当男人掀起母亲裙摆的刹那,她终于挣破了某种无形的桎梏,却在下扑时发现身体正在雾化。
"不要看..."母亲肿胀的嘴唇突然吐出新的台词。这个偏离记忆的变故让念禾浑身战栗。
"放开妈妈!"她扑上去咬住男人的手腕,牙齿却像咬在橡胶轮胎上。男人漫不经心地挥手,念禾的后脑勺撞在墙角,温热的血顺着领口往下淌。血珠滴落的速度被放慢百倍,她看见每滴血里都映着母亲扭曲的脸。
"念禾...去院子里...妈妈待会就出去找你。"母亲被按在床上的脸转向她,右眼肿得只剩一条缝。
房间的阴影里,宇智波鼬的虚影悬浮在半空。血月倒映在他漆黑的瞳孔里,幻术空间开始第二次轮回。母亲的衣服重新变得平整,男人的手再次蜉蝣在母亲的身上。念禾的眼泪倒流回眼眶,后脑的伤口像倒带的录像带般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