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方山还是没能知道她的名字。
一通电话响起,不由分说将她从饭桌上拽离。尚哲礼吃完碗里那只蟹就离开了,徒留三人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最后林源野竟然良心发现。他从清澈的学弟面前溜走,狡猾地去前台买了单。
尚哲礼打包好鲜辣花甲粉就踏着一路月色回了寝。
一进门,叶甄臻眼冒绿光盯着她——
手里的鲜辣花甲粉。
“来咯,客官您请!”尚哲礼神情诚恳,双手奉上。
“行了,小礼子,跪安吧。”叶甄臻接过花甲粉,佯装矜持地点了点头。
下一秒,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她飞快打开包装盒,嗦起粉,发出餍足的喟叹。
尚哲礼则舒坦地躺上床,继续游戏。
玩家盯着资金栏那大喇喇的“0”,怎一个惨字了得。
忽然想起什么,玩家点开奖励总览的页面。
没错,幸运max,就决定是你了!
......
金珊瑚赌场。
琥珀色吊灯在深红地毯上投下迷离光影。玩家站在旋转门前,指尖转着一枚不知被谁遗落的绿色筹码。
她对着玻璃倒影里的自己扬起嘴角,卫衣兜帽下露出的一缕乌发在霓虹灯晖映下闪着顽皮的光。
玩家推动旋转门,趁其转动轻盈踏入金珊瑚。
穹顶垂落的大型奢华吊灯与墙角的霓虹灯管构成奇妙的光影交响。雪茄青烟缠绕着威士忌酒气,却又被女士们飘过的香水冲散。
玩家踮着脚绕过正在亲吻骰子的秃顶男人,耳畔掠过轮盘转动的嗡鸣。
钢珠撞击金属轨道的脆响与二十一点牌桌的叹息此起彼伏。
“这个怎么玩呀?”玩家趴在轮盘赌桌边沿,卫衣袖口挨着绒布台面的筹码。
邻座梳背头的男人斜睨她手边孤零零的绿色筹码,语气平淡:“押颜色,红黑各半机会。”
“听起来很简单嘛,那我来试试!”
玩家神色散漫地用筹码边缘刮蹭着轮盘赌桌上的绿色绒布。钢珠坠入32号红格,荷官推来两枚新筹码,她眼睛倏地发亮:“真的赢了诶!”
四周传来零星笑声,穿燕尾服的青年荷官嘴角微微抽动,重新摆正黑领结。
一个小时后。
那枚绿色筹码繁衍成了一座七彩小山,色彩斑斓地堆在玩家面前。
玩家哼着不成调的赌神配乐,把筹码叠成歪斜的埃菲尔铁塔,又在□□桌起身时故意碰倒筹码塔。
清脆的哗啦声中,穿棕色夹克的赌徒被飞溅的筹码惊得后退,玩家的嘴角却勾起恶作剧得逞的弧度。
又是一局。
玩家口中轻快吐出“All in”,然后把整摞筹码推上黑色区域。
“黑色36赔1。”荷官的黑领结微微颤动,“女士确定?”
玩家双手抱臂,扬了扬下巴:“当然!”
此时,赌桌上的众人仍不以为意。
待钢珠开始减速,玩家突然踮起脚尖趴在赌桌上,惊得旁边端着托盘的应侍生踉跄一下。
此刻她的影子恰好遮住19号红格。钢珠颤巍巍滚过26号黑格,背头男人的雪茄啪嗒掉进了威士忌酒杯里。
“黑色11。”荷官的声音仿佛从海底传来。
“咦,又赢了欸。”新到手的筹码已经堆得遮住了玩家的下巴。
她把筹码叠叠高,顶端都快要戳到天花板垂下的水晶灯帘了。
整栋楼的注意力悄然向这个角落坍缩。
穿着灰色三件套的男人无声出现在她身后。
“女士,”他的微笑像是用尺子丈量过,“或许您想试试真正的赌局?”
“嘘——”
玩家小心翼翼地把最后三枚筹码叠上塔尖,愉悦地欣赏着摇摇欲坠的塑料塔轰然倒塌。
她随手抓起一把筹码塞进口袋,筹码碰撞发出簌簌声响。
“带路带路!”
玩家跟着灰西装穿过一道金色大门,水晶吊灯在她身后碎成星星点点的光斑,仿佛铺就了一条通往王座的煌煌大道。
皮鞋叩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变得绵软——她们到了一扇铺着波斯地毯的胡桃木门前。
胡桃木门在身后合拢,空调冷风卷着雪茄余烬扑来,玩家轻巧跳开。
四张高背椅环绕着圆形赌桌,两双眼睛在明明灭灭里闪着捕食者的幽光。
“听说有人要挑战金珊瑚的守夜人?”
梳油头的男人用扑克牌划开雪茄封口,钻石袖扣于暗处一闪,“我是红桃A,负责德.州.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