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京合将沾满酒液的领带随意搭在肩头，他酒红色衬衫的第三颗纽扣不知何时崩开，露出了被龙舌兰浸润的胸膛。

赵京合倾身上前，雪松香混着酒气迎面扑来。他的食指关节好似不经意间蹭过她的手背：“妹妹知道这条领带多少钱？”

“姐姐知道打湿的领带更显身价？”郑乐隽从酒柜后探出头，晃着柠檬夹发出清脆声响，“特别是沾了美人香的。”

玩家顺势勾起他垂落的领带尾端，借着灯光看清了领带上的暗纹是纠缠着的藤蔓。

她指尖稍一用力，他的喉结便压上了冰凉的金属台面：“要现金还是转账？”玻璃杯里的最后一块冰正在融化，棱角开始变得钝圆。

赵京合低声笑着，胸腔震动透过衬衫传递到她指尖：“不如……”修长的手指抚过杯沿，“教教我你们这的习俗？”

“先生想学什么？”她的指尖蹭过他温热的胸膛，“教你怎么被泼酒，还是……教你在午夜的酒吧——”

金属椅脚在地面划出一阵刺耳声响，她猛地拽着他的领口逼近，“找到最合适的湿衬衫？”

“那就先教教我——”他低下头时鼻尖几乎要蹭到玩家的睫毛，雪松香混着龙舌兰在呼吸间缠绕，“怎么哄小姑娘开心？”

郑乐隽在酒柜后倒抽一口冷气。斜后方的卡座传来香槟开瓶的砰响，某个穿吊带热裤的姑娘正用铆钉鞋尖勾着同伴的小腿。

“……哄小姑娘开心？”玩家垂下眸一下一下摩挲着他的领口，忽而松开手，轻巧地抽身而出。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游戏？”他挑了挑眉，姿态散漫，“妹妹想玩什么游戏呢？”

玩家歪着头思考，手指悠悠地敲着吧台的金属台面，时不时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她掀起眼，目光在赵京合身上肆意扫过，像是在打量一件有趣的玩具。

“那就‘角色扮演’吧，”她眨了眨眼，语气轻松得像是在提议喝杯咖啡，“你当我的‘醒酒器’，我当你的‘调酒师’。怎么样？有创意吧？”

赵京合当即怔了一瞬，随即笑出声来。他伸手将湿漉漉的领带从肩头取下，随意地搭在吧台上，然后倾身靠近她，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

“醒酒器？”他低声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神色轻佻，“你要用我……来醒酒？”

玩家迎上他的目光，笑得愈发灿烂，挑衅道：“怎么，不敢？”

赵京合眯了眯眼，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直起身子，双手插在裤兜里，懒洋洋地说道：“行啊，今晚我就舍身陪君子了。不过——”

他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既然是游戏，总得有点奖励吧？”

玩家眉梢微扬：“哦？你想要什么？”

赵京合低头看了看自己湿透的衬衫，侧头看了看吧台上仍在滴水的领带，复又抬头看向玩家，语气轻佻地说：“如果我赢了，你得赔我一件衬衫。当然——”他故意拖长了音调，“必须得是你亲手挑的。”

她发出一声轻笑：“行啊，那我赢了呢？”

赵京合耸了耸肩道：“随你提。”

郑乐隽适时推来三层酒车，玻璃器皿里的各色酒液折射出宝石光泽。

玩家漫不经心地抽出一个酒瓶启开，手腕轻转，酒瓶微倾，瞬间银色酒液就顺着他的锁骨凹陷处蜿蜒而下。

“龙舌兰配雪松香，刚好中和了其中的涩意。”玩家一字一句解说着。

赵京合的喉结不住滚动，牵引着酒珠坠入衣领。此刻冰锥尖端正划过他敞开衬衫的第三颗纽扣，金属凉意激得他腹部骤然紧绷。

“瞳孔缩小，心跳加速——别动。”

一旁的郑乐隽默契递来量酒器，她语气里的兴奋根本掩饰不住：“可以在胸肌沟壑处倒金酒，斜方肌适合薄荷利口酒，腰窝也能调曼哈顿！”

赵京合下意识扣住玩家的手腕，一股滚烫的吐息混着龙舌兰扑在她耳际：“要不还是算……”

玩家没理，反扣住他的手，赵京合的后背也就抵上冰凉的台沿。她沾过酒液的食指正细致地在他的唇上反复涂抹。

紫外线灯亮起的刹那，赵京合胸膛上的酒液霎时泛起亮光。蓝紫色的液体沿着上面的肌肉纹理流淌，如熔化的星云坠入深空。

白兰地被浇在冰面，酒液遇热蒸腾起冷白色薄雾，氤氲在他紧实的腰腹间。

下一瞬。

她举起摇酒壶往他腹肌倒碎冰，冰碴在灯光下炸开细碎星芒。

“多谢款待——”

玩家拆开包装，叼着棒棒糖，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