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流言再起,往事重现
京城秋意渐深,寒意透过雕花窗棂渗入殿中。御书房内,皇帝静坐于案前,目光沉沉地望着手中的一封奏折,眉宇间透着几分深思。
这几日,朝堂上的风波越来越诡谲,关于太子之位的议论已经从朝臣之间的试探,逐渐变成了一场有预谋的较量。更棘手的是,天机令的传闻在这场风波中被频频提及,甚至有传言暗指,先太子当年之死,或许与天机令有关。
皇帝的指节缓缓敲击着桌面,眼神晦暗不明。
“陛下。”殿门外,太监轻声禀报,“太医院朱院判求见。”
皇帝眯了眯眼,沉声道:“宣。”
片刻后,朱院判疾步而入,拱手行礼:“臣叩见陛下。”
皇帝微微颔首,目光审视地看着他,缓缓开口:“听闻,近日太医院中,有人议论起旧事?”
朱院判心中一凛,低头道:“陛下,确有此事。”他顿了顿,抬眸道,“流言起于京中士族,太医院内不过是有人私下议论罢了。”
“议论什么?”皇帝眯起眼。
朱院判微微犹豫,最终低声道:“……是关于先太子之事。”
殿内一瞬间沉寂下来。
皇帝的眼神变得幽深,似乎透过朱院判,看到了更遥远的过往。他的声音低沉:“他们议论什么?”
朱院判垂眸道:“有人说,先太子当年之死,并非外敌刺杀,而是因天机令的秘术被人窥探,最终酿成祸端。更有人言,太子当年在北境时,曾受高人指点,精通天机术,所以才会被人忌惮……”
“荒谬!”皇帝低喝,袖袍一挥,案上几封奏折被震落在地。
朱院判跪地请罪:“陛下息怒,臣等已尽力压制流言,只是……”
“只是什么?”皇帝的声音冷了几分。
朱院判咬了咬牙,沉声道:“只是一人……恐怕知道太子当年的真实状况。”
皇帝眯起眼:“谁?”
朱院判顿了顿,低声道:“李怀素。”
第二节:李怀素的过往
此时,李府慧心堂内,李怀素静静地坐在书案前,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目光幽远。
流言四起,他自然不可能毫无察觉。更何况,如今不止天机令的消息在蔓延,就连当年先太子的旧事,也被人翻了出来。
这件事,令他心绪不宁。
他曾与先太子相识,但时间极短,仅仅一年。
那一年,他奉命前往北境,协助军中医疗。那时,老定北侯年迈,太子已在北境数年,驻军边疆,身居副将之位。
李怀素并非军中医官,而是太医院选派至北境研习军中伤病之法的医官。彼时,北境与异族冲突不断,军中伤亡惨重,太医院派遣医者前往北境,李怀素便是其中之一。
他与太子的交集,始于一场突如其来的病症。
那年冬天,北境苦寒,太子因劳累过度,突发高热不退。军中医官束手无策,太子几近昏迷。李怀素当时年仅二十四岁,却已是太医院新晋的佼佼者,被推荐前往军营诊治。
他依靠家传针灸和汤药,硬生生将太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那一夜,大雪纷飞,帐中火盆燃烧,太子虚弱地睁开眼,目光深邃地看着他,忽然轻笑了一声:“李医官你果然家学渊源,若有朝一日,孤能登基,你愿不愿意做孤的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