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立储之议,风云初起
秋日晨光透过丹陛,映照在金銮殿的鎏金龙柱上,辉煌而威严。今日逢十,大朝会如常举行,百官分列两侧,静待皇帝临御。
但今日,殿内的气氛明显不同寻常——安静中透着一丝隐隐的不安。
不多时,内侍高声通报:“圣上驾到——!”
群臣肃然,随着皇帝步入御座之上,百官齐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微微抬手,声音不疾不徐:“平身。”
待众人起身归位,朝会如常进行,各部例行奏报。直至群臣禀奏将毕,一名身穿紫袍的宗室王爷忽然走出列,朗声道:
“陛下,臣有一事,须得启奏。”
皇帝目光微微一动,视线落在那名王爷身上,淡淡道:“七王叔有何事?”
众臣纷纷侧目——七郡王,凌恒渊,乃是当今皇帝的堂叔,早年封郡王后镇守封地,极少在京中露面,今日为何突然发言?
凌恒渊捋了捋胡须,沉声道:“陛下,近日京中流言四起,言天机令再现,且暗示皇室有变,甚至有不轨之徒妄议储位之事。臣以为,若皇储已定,便可自证无妄,平息风波。”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寂静。
众臣皆微微变色。
皇帝缓缓放下手中茶盏,眸色深沉,未发一言。
七郡王这一番话,看似是为了稳定皇室声望,实则直接将矛头指向了立储。
果然,七郡王话音刚落,一名御史大夫立刻站出,拱手道:
“陛下,臣附议!自先太子薨逝后,储君一位空悬十二载,陛下圣躬安泰,固然无需急立新储,可然朝堂稳固、天下归心,储君之事亦不容久拖。倘若趁此风波之时定夺,既可止流言之乱,亦可安定人心。”
殿内再度陷入短暂的沉默,但隐隐间,已有几位重臣低声交换眼神。
这是试探。
皇帝端坐御座,视线幽深如古井,神色不动分毫。
流言之事,他自然早已知晓,而如今有人借此上奏,意图在此刻迫使他松口,立储之事显然是某些势力蓄谋已久。
他目光淡淡扫过七郡王,眼底泛起一丝冷意。
“柳家,终于坐不住了。”
第二节:暗潮汹涌,皇帝隐忍不发
不出所料,随着言官开口,百官之中,早已站好了队的人陆续上前附议。
先是几位宗室长辈,随后是几个御史言官,紧接着,吏部尚书温承望、户部尚书苏锦川亦缓缓走出列,神色恭敬而沉稳:
“陛下,臣等亦认为,立储之事,乃国家大计,今日虽有流言惑众,但流言止于智者,若能顺势安定储位,何愁天下不稳?”
此刻,谁都看得出来——真正推动立储奏请的,是朝堂之上的柳家派系!
皇帝眸色沉沉,目光一扫,心中冷笑。
十二年来,他未曾立储,的确是因为对诸皇子尚未完全满意。但更重要的是,他需要时间——去清理先太子当年留下的余波,花时间去查明先太子的真正死因。这样死后他才有脸去向静娘请罪。
他想起那封被人拦下的密信,想起密信中那句——“父皇,儿臣未有异心,然有宵小谗言,欲置儿于死地,唯求父皇彻查……”
可是,那封密信,被送到他手中时,先太子,已经身死。
如今,柳家急着立储,无非是担心夜长梦多,怕他再度召回当年先太子旧部,翻出十二年前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