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影接过材料环视了一圈研究部门办公区域，再重新看着紫邪：“最近有出什么状况么？”

“都在顺利推进，大人。”

“没有小乱子？”

紫邪有些不懂飞影问话的意思，研究部门每天的意外很多，飞影指的是哪种？“都是惯常的，有处理经验的，不用会长大人操心。”

“对神进行过什么计划外的事么？”飞影轻轻扇了几下手里的实验计划书。

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故导致了这孩子现在的重伤？紫邪盯着蓟，1区负责人惊讶地愣了一会儿。

“会长大人，在我所知的范围内，半个月来都没有计划外干扰项，1019在5天前出现过失控行为，但已经定论为实验反应，如果您认为过激，我立刻研究修正计划。”蓟十分害怕，如果飞影不爽，是会毫不客气地剥夺他研究员的所有价值的。

“会长大人，我会组织调查。”紫邪追加了保证，“必定处理相关违纪人员。”

“计划不用改，剩下你们自己慢慢查吧。”飞影若无其事地说完，带着始终一言不发的徒弟转身离开。

“……你别这么吓他们啊。”在无人的走廊上神压低声音抗议道，“硬要以我为中心查也只会找到几个被暗示过的倒霉蛋，谁猜得出我是幕后啊？”

“他们不重要，我只想看看你的反应。”飞影奸笑。

“……你还打算让我这副样子陪你走遍工会看我的反应是吧？”神咬着牙冷笑，“刺探我的喜好有什么好处。”

“重点关注，看看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飞影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回答，“我就旁观不干涉，这不会影响你的未来吧？”

“……”神决定真心实意地去求求诺恩把飞影这段时间的记忆删掉，他就不应该决定只向最麻烦的师父坦白，“我一个实验品，不想刷那么多存在感，就不能把我藏在不用跟人交流的角落里么？”

“太无聊我不想那么干。”

少年直接停下脚步，他不能再一直让步下去了。

“我现在就能让自己晕到事情结束，你绝不可能叫醒我，我的尊重也是有底线的。”他冷然地微微仰头盯着回过身的师父，“我所处时空的立场不需要服从你，如果你非要逼我，我只能告诉自己切换身份处理了。”

“哟，说的强势，做的还不是彻底的逃避？”飞影对他的威胁嗤之以鼻。

“如果你连这一点敬意都不想要的话，没问题。”神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他把左手按在通道的石墙上，用力一推，石墙当场被看不见的冲击波震开一个一人高的大洞碎裂坍塌，“我就让你晕到结束，工会事务我也能处理。”

他的气场完全不似未成年的孩子，在烟尘中他周身散发的气息格外危险，巨大的压迫感笼罩了这条暂时无人的通道。

飞影眯起眼睛沉默。

“你别太过分，师父。”

老实说这身体基础水平还是很弱，强行转换精神力用心灵震波现在就是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坏招，只那一下整条左胳膊就到处渗血完全麻木了。在感知不到周围有没有第三者的情况下，神只维持了那种高压态势一小会儿，而且自己的不爽这一会儿也够发泄了，就算是暗示效果，他还是始终觉得反抗师父是相当过分的行为。

能坐到自己这个位置果然不该仅是那种天真胡闹的性格，必要的威压，让所有会员屈服的力量，眼前这个少年的内在实际都有，要做选择的话当然还是多看几天更好，飞影耸着肩表示了让步。

“说好的约定以外都答应呢？”

“我反悔了。”

“真是属于工会的欺诈啊，你怎么不学我好的地方呢？”

“是你的言行举止教我这些的，你回不回？”

“行～回～把你威胁的表情收起来，有人过来了。”

少年立刻变回了毫无感情的样子，刺客会长拿过他支撑用的拐杖，然后把他一把扛到肩上，迎着偶然经过的普通会员奔过走廊，直冲会长室。

——这不更显眼吗……？虽然时间很短……

——认输也不肯彻底，无聊的自尊心……唉换我也会这样就是了……真是什么师父教出什么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