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会长收拾完谒见厅的各种陷阱,对于徒弟表演给自己看的这场闹剧,他甚至很想称赞他几句,神在前期他还抱着轻视心态的时候在各种地方悄悄安置了不少小把戏,而在自己认真后因为几乎没有偷手的机会,就改为在躲避路线中把自己往已经布置好陷阱的地方引导。这弟子用的确实都是他知道的招,除了最后刺中自己的手中剑,飞影捡起还残留着未知药物的细长暗器,暂时封存在办公桌抽屉里。
不惜泄露未知情报,证明他对精神入侵的心理阴影就是有这么大吧?确实不管是自己还是研究部门,至今都没怎么在意过他本人的意志。
他打开封锁的会长室大门,传唤指定的驻会牧师,等牧师匆匆赶到后带他们走回后厅。
少年正靠坐在床头,沉静地低着头,垂着眼皮一动不动,但他没有睡,也没有对来者们的靠近有所反应。
“给他治,以复原为标准。”他指着少年。
两个牧师一边哎呀哎呀地感慨少年的胳膊腿儿一边专心地开始施放治愈术,神在内心翻着白眼嘲笑自己五天伤两次,而且这种伤势找驻会牧师治疗按理要支付工会极高的报酬,飞影这次是给他特别照顾了,不过自己当会长后反正也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所以给工会金库塞了不计其数的资产,享受一次免费完全值得。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把我这儿当避风港?”治疗结束后重归两人的房间里,刺客会长问包扎好坐在床沿的少年。
“……我希望能这样。”他轻声回答。
“糊弄其他人你不是挺顺利的么?”
神用苦涩的脸抬头对着飞影。
“暗示,很讨厌。”他幽怨地提出原因,“那儿免不了对我来这个,现在我不吃这套,但不想听,也不想装那类状态,样子太蠢了。”
“我还认为你要伪装会更彻底的。”
“我现在,跟自己过去精神的残留混在一起,如果要逼真就得主动让精神涣散。”神冷笑了一声,“那样我猜我的脑子里应该会依次出现荒唐——不许玩我——服从指示排除,很不幸我现在不特意控制的话杀这些会员也太容易了,所以还请会长大人为了研究部门的人口着想,让我离开那儿。”
飞影特意沉默了一阵子,装作他在思考利弊。
“师父……”
“没报酬的事我不做~”
神感觉想吐血:“约定以外的所有事我都答应。”
“你还粘上我了,我准你自己去外面避到结束,走走走。”飞影用嫌弃的语调向外挥手。
“师父,我想在你身边……”某小鬼用泪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刺客会长。
“我没有这么恶心的徒弟。你都多大岁数了。”
“我超真心的~”
“怎么着,是我在你还没能好好报答我教导之恩前死了是吧?回来拿我当补偿品呢?”
“……”神真心觉得飞影的直觉逆天,随随便便就能切中真相,他其实应该离他越远越好,“为什么我就不能是因为你坑我太多次才来粘着你抗议呢?”
如果是那种情感的话这笨徒弟才不会师父师父地叫个不停呢,飞影对他的狡辩暗地里嗤之以鼻:“胆小鬼。”
“……”
“那就在我眼皮底下待着吧。记住你刚才的承诺,跟我去紫邪那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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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邪不免多看了少年几眼。
他右胳膊吊着绷带,左腿伤到不能正常行走所以拄着拐杖,这还是治疗后的状态,只过了大半天到底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会长是会锻炼他,但以有限几次紫邪同时在场的观察,飞影会把力度控制在刚好压制徒弟的程度,不管怎么努力都只差一点儿,既给了上进的动力也锻炼能压制焦躁的心态,这种方法一般只会耗尽神的体力精神力而不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我带走他几天,你们有什么实验没进行完的,把剩下的材料都给我,报告我补给你。”
“是,大人。”紫邪让边上的会员找来蓟,把情况复述,蓟迅速地收集完所需物品,连带实验计划书副本一起递交给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