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安笑道:“好,我会小心的。”
随后殷晚渡又叮嘱了几句,沈宴安才离开殷府,毕竟他现在正被关禁闭,沈宴安在府上不宜待久了。
送走沈宴安后,殷晚渡只觉得浑身泛起来自内心深处的疲惫,连晚饭也没吃就回屋睡觉了。
次日上朝,沈宴安便带着一千人马离开了,成帝还派了苏安去送,看着倒是十分重视的样子,可殷晚渡知道,他只是害怕自己的江山出问题罢了,虽然明昭是他唯一的儿子,但他做出来的事情可一点不像是亲生的。
成帝在朝堂上又把他和张晖敲打了一番,殷晚渡也是这才知道张晖被调走去兵部打杂了,而谢应降级成了御林军副统领。
张晖现在站的地方比他还后上许多,在成帝说话的时候他都能感觉到来自身后的恶毒视线。
一散朝他就找上了谢应,如今新统领沈宴安外出,这御林军的事情还是要谢应来处理。
“是我连累你了。”殷晚渡有些许愧疚,但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成帝能当皇帝也不是吃素的,这些小矛盾他想调查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自然知道他和张晖的矛盾从何而来,自己把张晖踹了一脚,倒是把谢应给往下踹了一级了。
谢应道:“怎么能怪你,这事于我也有责任,而且你是为了帮我才出手的,四王子都告诉我了。”
殷晚渡有些意外,意外百里微竟然会如此节外生枝把这事告诉他,毕竟当时的情况看来,救了谢应的是百里微。
“还是对不住。”殷晚渡抿了抿唇道。
就在谢应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不远处的宫门突然传来一阵嘈杂。
殷晚渡往那边一看,发现竟然是是张晖在挨批。
他下意识的看向谢应。
谢应嘴角少见的带了抹笑意,“你帮了我大忙才是,兵部尚书对下属十分严苛,张晖应该是没时间来骚扰我了。”
殷晚渡想问问张晖为何如此纠缠他,但是转念一想,这是人家的私事,还是闭嘴没问了。
他道:“如此,那我先离开了,还有一堆事情要做呢。”
谢应:“嗯。”
在户部当差的日子比曾经当魔尊还忙,有时候到傍晚也是常有的事情,殷晚渡处理完最后一项卷宗的时候,整个官署就剩他一个人了,尹尚书本来叫他去富贵居一聚,被他拒绝了。
自己这么忙,有一大半原因都是因为户部内部本就职责混乱,他对这位上司没什么好印象。
他揉了揉发酸的脖颈,慢慢的往皇城外走去,天边的霞晖大片大片的落在古朴的石砖,殷晚渡竟然觉得一阵恍惚。
他猛的摇了摇头,突然又想起自己那次莫名其妙在听涛园晕倒,心下有些紧张,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在这晕倒可不妙,万一被御林军当刺客抓起来就麻烦了。
就在此时,前方宫墙转角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殷晚渡往边上靠了点,随后就见谢应带着一大队人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谢应也注意到了他,不过看上去事态紧急,两人只是交换了一下视线便错身而过了。
御林军每日的轮值都是严格排班,如今突然浩浩荡荡入宫,宫中有事发生。
他皱了皱眉,接着转身离开了,宫里的事情,总归不关自己的事。
次日上朝,殷晚渡便发觉了今日不一般的气氛,本来应该热热闹闹的朝堂,此时竟显出几分风声鹤唳的感觉,大家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低语,表情凝重,平添了几分压抑。
就在这时,苏安找上了他。
苏安年纪大了,每日上朝也是踩点到,今日倒是来的十分早,他把殷晚渡拉到了一边,低声道:“待会皇上来了你不要再说话了,昨日查出张氏私贩金石给南夷,张贵妃宫中查出巫蛊之物,皇上震怒,谁都求不住的。”
殷晚渡这才知道为何今日朝堂如此严肃,若不是苏安告诉他,他还被蒙在鼓里呢。
他微微点头:“我知道了。”
苏安见他听进去了,便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站到前面去了。
上朝时成帝满脸阴霾,果然是大发雷霆,一直在骂张氏,说他们狼子野心,殷晚渡悄悄的回头看了一眼,张晖果然不在了,应当是被抓了起来。
玉国靠各种矿产发家,可以说金玉就是玉国的命根子,张氏这种行为,显然是触到了成帝的逆鳞。
唯有一件事他十分不解,那就是张贵妃宫中的巫蛊之物。
中宫没有皇后,只有两位贵妃管理,而张贵妃比较受宠,她完全没必要去行巫蛊之事,随即又立刻牵扯出张氏私贩之事,这巫蛊之祸在整件事情中似乎格格不入。
成帝坐在龙椅上,脸上的肥肉都气的一抖一抖的,似乎是十分愤怒,骂了好一会才给张氏下了最后的判决。
张氏被抄了家,男子充军,女子流放东海,张贵妃则是被贬入冷宫,如此庞大的张氏,成帝几句话竟然就定了他们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