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明昭二十一岁时,在外赈灾一整年,就在年底快要回京时,路上突发暴乱,他身为太子责无旁贷,带着人去镇压,最后被银庭死士重伤半死不活,自此银庭和玉国关系彻底恶化,百里微的处境也变得异常艰难,原著中百里微就是因为明昭昏迷这段时间被玉国人虐待才黑化的。
而发生暴乱后,成帝立刻派了当时的御林军统领前去支援,书中虽然没有说出他的名字,但也提及了姓氏,正是姓沈!
这人无疑就是沈宴安了。
成帝派了沈宴安前去增援,明昭还是被重伤,让成帝怒火中烧,直接将沈宴安外放到了东海边境,自此沈宴安的剧情就全都没了,妥妥一个炮灰。
思及此,殷晚渡看着沈宴安的眼神都变了,只见沈宴安嘴巴张张合合,连沈宴安说什么都没有听清。
“哦,你方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沈宴安有些无语的看着他,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茶杯放了下来,发出轻轻的一声咚响。
“我说,我竟是不知你也参加科考了,你难不成还想着给你家报仇?”沈宴安眉头拧的死死的,“莲姨保下你已经是十分不易,想必伯父伯母也希望你好好生活。”
殷晚渡这次听清了,眼神瞬间一凛,听沈宴安的话,他这是认识自己?而且听语气,两人似乎还挺熟稔,再结合前几日梦中那道声音给的信息,似乎就能解释了。
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他不动声色的抿了一口茶,“我一定要报仇。”
他也确实是这样想的,毕竟不是自己的身体,占了别人的身份,那就要继承别人的因果,不然道心会破碎。
虽然自己如今没有魔功了,但是复仇也并不只能依靠魔功,在这个世界,自然有这个世界的手段。
只是自己还没有捋清原身的记忆,连沈宴安和原身是什么关系都不知道,复仇一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沈宴安无奈的看着自己这个好友,殷沈两家本就是世交,沈宴安打小就认识殷宴,虽然他从小身体不好很少在外人面前露面,但沈宴安却喜欢与他交往,总觉得他身上有股别人没有的安静气息。
去年临城殷氏本家被灭门,他本以为殷宴也死在那场横祸之中,悲痛欲绝的回到临城,结果却发现殷宴顶替了莲姨死去的孙子的身份活了下来。
他只觉得幸运,虽然幸存下来的殷宴似行尸走肉一般没有精气神,但他还是开心,只不过当时家族催他回去准备武举,他也害怕殷宴暴露在那些仇家的视线下,便离开了。
却没想到在京城看见了他,甚至还站在三个大汉前面张牙舞爪,如此生机勃勃的殷宴,他从来没有见过。
不过当时他忙着去述职,只帮他踹了一脚便离开了,哪成想这人竟然真的和自己不认识一样,他有些生气。
不过也只气了一会,毕竟突遭变故,少有人能平常心对待,只当他性情大变了就是。
沈宴安道:“那些杀手来无影去无踪,至今也未曾找到些许线索,你不该到明面上来的。”
殷晚渡:“无碍,反正我现在是殷晚渡,不是殷宴。”他顿了一下,又道:“你以后也别叫我殷宴了。”
他人不蠢,稍微推理再加上那些细碎的记忆便能拼凑出大概的真相,原身顶替了殷氏家仆玉姨孙子的身份,通过科举进了朝堂,目的是为了什么不言而喻,肯定有报仇雪恨这一项。
至于沈宴安,他只觉得有些许愧疚,因为自己算是夺了殷宴的舍,可如今自己也没了办法把殷宴的魂召回来。
唯一能做的,便是实现殷宴的愿望了。
沈宴安有些失落,他和殷宴自小认识,要他改口十分别扭,而且他看着眼前风姿绰约如修竹般的青年,总觉得万分不适应。
“你变了许多。”沈宴安沉默片刻,深深的看着殷晚渡道。
可不是变了很多吗?殷晚渡心底微嘲,连芯子都换了一遍了。
他只觉得一股憋屈的怒火在胸膛出乱撞,想到那神秘的声音就觉得憋气,他本以为是找了一具命不久矣的身体给他,没想到竟然是直接让他夺舍。
他平生最厌恶的,便是夺舍这种行径,但如今自己竟然也同流合污,他一下子心里就充满了丧气。
殷晚渡没看他了,“你来就是找我叙旧的?”
沈宴安:“是也不是,只是作为朋友来劝你在羽翼未丰之时不要冲动,自己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好。”
殷晚渡突然道,沈宴安惊异的看向他。
“你说好?”
“嗯。”
他占了人家殷宴的身体,不应该再去伤害殷宴的朋友,总归原身的所有社交关系,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缕来自异世迟早要离开的魂魄而已。
沈宴安愣了一会,然后脸上便带上了些许笑意,“这才是我认识的你,你听我劝准没错。”
殷晚渡觉得兴致缺缺,“你明日是不是要离京?”
沈宴安以为他是在关心自己,笑道:“是,太子那边出了点麻烦,我要去帮他。”
殷晚渡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尽量别走铃关吧。”
沈宴安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你知道什么?”
“不知道,只是听闻最近那边盗匪猖獗,你最好做足准备,一定保护好太子。”殷晚渡道,他没办法直接点明,只能如此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