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的潮腥气裹着时容的血味，在鼻腔里凝成冰渣。凌夕颜捧着从丹炉抢救出的半碗鸡汤，符纸折的勺子搅动浮冰："师姐，你说这算不算冰镇参汤？"

九溟箫突然震开冰碗，青鸾纹金光暴涨。岩壁在嗡鸣中剥落，露出镌刻其上的妖族碑文——「擅闯归墟者，永镇冰狱」。

碑文裂开的刹那，128只血瞳乌鸦撞破结界涌入。为首的白衣人踏着鸦羽落地，青铜面具上的九尾狐纹泛着磷光，袖口青云宗的流云纹被冰晶覆盖。

"璇玑殿下的玩具倒是忠心。"面具人屈指弹碎冰凌，声线刻意扭曲成金石摩擦的嘶哑，"连补天石都舍得喂给傀儡。"

时容突然按住心口踉跄，冰莲状的疤痕绽出血色花瓣："程姑娘...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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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只乌鸦俯冲时，我吹响了《破阵曲》。音波撞上鸦群却化作冰雨，它们羽翼间抖落的霜花竟凝成缩小版的「朝夕剑」。凌夕颜的朱雀绫卷住两柄冰刃，绫缎瞬间冻成硬铁。

"用火！用雷符！"她尖叫着甩出《百符录》，电光却被冰剑折射回自身。

面具人轻笑一声，鸦群突然排成璇玑阵。冰剑悬空指向时容，他腕间妖纹爆出刺目银光——与三百年前冰封王座上的锁链同源。

九溟箫突然脱手插入冰面，青鸾虚影裹着时容冲天而起。他银发狂舞，徒手捏碎鸦群的刹那，妖纹蔓上脖颈："觐见，是需要跪下的。"

冰层在他脚下龟裂，露出深埋的妖族祭坛。128具冰棺整齐排列，棺中皆是被挖去心脏的少女——心口处盛开着噬心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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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夕颜突然掏出一卷泛黄的《妖族通缉令》，就着冰棺的荧光比对："你们妖界画师不行啊！时容眼尾这颗泪痣明明在左边..."

她指尖点着的画像上，银发妖王额间冰莲熠熠，下方小字标注：「弑主叛族，万妖共诛」。

面具人袖中射出的冰针被我击落，时容却闷哼着坠入祭坛。他倚在我怀里的模样，像极了师兄当年教我御剑脱力的样子："姑娘...我头疼..."

"头疼就对了。"溟灵的声音混着鸾鸣响彻冰渊，"三百年的记忆灌进榆木脑袋，换成我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