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惊蛰观察小分队”在这一天分崩离析，与此同时，新的三人小队也诞生了，以认真学习为准则，以走出登临为目标。

……

“不是，姐们，你带她来干嘛？她又不是我们这个圈子的。”喻小楠的声音不大不小，盛朝夕耳朵还行，目不斜视，假装自己没有听见她的抱怨。

谢安渡的脸一下子冷下来，看了喻小楠一眼，没开口。

“诶！你别生气啊。”喻小楠叹了口气，见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盛朝夕，小声嘀咕，“该死的恋爱脑。”

“嗯？”这回盛朝夕动了，侧着身，视线越过眼前的谢安渡，落在喻小楠身上。

盛朝夕在阳宁高中并不算人尽皆知，但从谢安渡追着她开始，又好像有点不一样，短短几天名声大噪，在学校里走过还会被多看两眼。

喻小楠自然也是知道盛朝夕的。穷苦孩子一个，年龄不够还在外边打工，多亏老板好心，又有几个姐姐照拂，才平平安安长大。

知道归知道，这其实是她第一回见盛朝夕。喻小楠咳嗽一声，移开视线，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尖。

奇怪，怎么感觉盛朝夕比谢安渡还不好惹。

她的预感没有错，谢安渡很快勾住了盛朝夕的脖子，压着声音软软问：“你不高兴吗？”

本就是有钱人的饭局，盛朝夕有点后悔过来，站在这看似融入其中，其实是个显眼的小丑。

她摇了摇头，谢安渡不信，牵着她的手晃了晃，扭头看向喻小楠：“小楠，你说，我们现在去哪？”

喻小楠：……你可真是我的祖宗。

环视了一圈饭局，喻小楠扒拉了两下手里的牛奶，放到桌上，带着她俩出门：“都是未成年，我们去学习好了。”

谢安渡没听清，跟着她下楼，上了车，才看见目的地是A市市区的图书馆。

“你没在开玩笑吧？”谢安渡捏紧盛朝夕的手，被盛朝夕打了一下手背。

“我没开玩笑啊。”喻小楠回她一句，看向盛朝夕，“免费的家教在这里，你是一点都不知道珍惜。”

“免费？”谢安渡哼了声，扯扯盛朝夕的衣袖，“喻小楠有钱，你收她五百一节课！”

“五百？你怎么不去抢？”

A市算是教育理念较为先进，甚至称得上领头的地方，这里的家教工资维持在300-500的范围，谢安渡口中的五百，本该是一个在校任职的老教师给她们补习应得的费用。

换句话讲，盛朝夕不太够格。

谢安渡不管这个，自信地回她：“朝夕要是教不会你，我就给你退钱。”

路上两人就这个问题进行了详细的分析讨论，盛朝夕听了一路，未置一词，直到车子快要开到图书馆，她才出声打断。

“你们关系很好？”

这句话的语气平静到毫无波澜，喻小楠没明白，谢安渡本能地感到害怕，连忙摇头：“我们是正儿八经的同学！”

几年青梅落得个“同学”下场，喻小楠不想说话，避开谢安渡试图解释的视线，率先打开车门：“到了。”

下了车，盛朝夕轻车熟路地找到正门，招呼她俩进图书馆，还和前台的管理员打了招呼。

“今天也来看书？”

“带同学来看看。”

对话很简短，信息量却很大，喻小楠搜了几下机器里的搜索栏，遗憾地发现里面并没有收录她想要的书本。

另一边，谢安渡跟在盛朝夕后边，好奇地左右张望：“朝夕，你经常来图书馆吗？”

“嗯。”盛朝夕轻轻点头，用手指了指墙上的图标。

谢安渡望过去——保持安静。

她抽抽嘴角，乖巧地闭上了嘴。

在自习室里兜了一个大圈子，每个座位几乎都占了人，谢安渡跟着盛朝夕七拐八拐，才找到一张四人小方桌。

三个人坐下来，喻小楠摊开习题册，已经写了三分之一，谢安渡扭扭捏捏地掏出来，还是一片空白。

“盛朝夕，你写完了？”喻小楠小声问。

“嗯。”盛朝夕点头，手里拿着书架上抽出的课外书。

她没带书包，作业早就在学校里写完了。

两个“差生”凑在一起做题，时不时嘀咕两句，盛朝夕看了眼书页的页码，才发现自己这么久都没翻页。

谢安渡的声音那么小，却清晰地在她脑海中响起。

好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