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性笔的塑料壳子扭曲了一瞬,很快恢复原样。
再之后,就是谢安渡过来问问题。
盛朝夕举起那一小片撕下来的三角形纸片,看着阳光透过纸片,问:“你觉得呢?”
谢安渡挪了挪位置,从桌上栽进她怀里,趴到她膝盖上,盛朝夕扯扯嘴角,隐隐感觉自己的裤子被抓了一把。
“你是故意的吗?”谢安渡趴在她腿上,指尖点了点她的大腿,陷进裤子里。
故意什么?故意踢皮球吗?
盛朝夕点头,爽快承认:“我喜欢每一个同学。”
“但我说的不是这个喜欢。”
“嘶——”竖着耳朵偷听的连盼盼倒吸一口凉气,被盛朝夕一瞪,剧烈咳嗽了好几声,手里的笔转来转去,“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谢安渡的视线终于从盛朝夕脸上移开,和低头捡笔的连盼盼面面相觑。
“不好意思哈。”连盼盼用脚勾了勾跑远的水笔,在“嘎吱嘎吱”的响声中,滚了一层灰的水笔回到桌下,她伸手一抓,吹了吹,捡了起来。
谢安渡下意识皱了皱眉,觉得有些脏。
连盼盼瞥了她一眼,故意挨在盛朝夕肩上,假装叹气:“朝夕啊,笔不小心被我踩烂了,你先借我一支笔吧。”
连盼盼矫揉造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盛朝夕翻了翻笔袋,掏出一支没用过的递过去,被谢安渡截胡。
“怎么个事?”连盼盼的手停在半空,被谢安渡莫名其妙瞪了一眼。
盛朝夕握着笔的末端,谢安渡抓着笔的中间,连盼盼犹豫了一会儿,抓住了笔盖。
三人僵持了一会儿,盛朝夕伸手揉了揉谢安渡的头,惜字如金:“松手。”
刚刚讲题目时还和颜悦色、耐心十足,现在训起人来倒是绝情,谢安渡嘟嘟嘴,不情不愿地松了手,在她腿上用脸打滚。
盛朝夕伸手捏了捏她的后脖颈,整个掌心贴在上面,凉意渗进滚烫的肌肤。
谢安渡缩了缩脖子:“干嘛?”
“咳。”在盛朝夕回复前,连盼盼敲了敲桌面,指了指窗外,“打情骂俏请去旁边的天台,这里是学习的地方。”
天台可以说是小情侣的约会圣地,在两幢教学楼顶楼中间,像大平层一样,下午能看到夕阳,晚上能看到星星。盛朝夕被连盼盼拉去过几次,有小情侣在角落里偷偷接吻。
“我又没和她谈恋爱。”谢安渡眼巴巴地抬起头,站起来,拍了拍盛朝夕的大腿。
纠缠盛朝夕已经有一段时间,用喻小楠的话讲,两人“若即若离”,活像两个渣女,谢安渡狡辩说自己不是,只是不想自作多情,所以并没有特别主动。
盛朝夕的态度是不主动也不拒绝,有时候心情好会给俩甜枣,心情一般就沉默,谢安渡被她耍得团团转,一心跟着她走。
“渣女啊。”连盼盼说出了谢安渡的心声。
盛朝夕咬了咬下唇,抬头和谢安渡对视,谢安渡一抬腿,坐在她腿上,还没乐呵多久,被盛朝夕拍了拍肩。
“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
也许,被钓一辈子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