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惊蛰不爱说话，默默低下头，把头埋进写满复杂式子的数学卷子里。

就这样过了两三天，单明芷再一次主动和周惊蛰说话。

“你成绩好吗？”

周惊蛰来的时候月考已经结束，到了高二这个承上启下的时候，班主任每次考试都抓得很紧，恨不得把每个有机会的苗子护在翅膀底下，对于周惊蛰的情况，他肯定是特意了解过的。

“一般。”周惊蛰做题的动作停下。

这不就是个书呆子吗？

单明芷在心里碎碎念。

周惊蛰来了几天就在她身边做了几天的题，不出门，不下课，除了上厕所和吃饭就是做题。

“我们这里是普通高中，又不是重点。”单明芷几次暗示，即使在这破地方努力，鲤鱼跃龙门的可能性还是微乎其微。

“嗯。”周惊蛰点点头，又低下头去。

单明芷“啧”了声，转了转笔，伸长脖子回头，看见同样在张望的江哲。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她和江哲才是一类人。

当天放学，单明芷就和江哲聊起周惊蛰的事情。

“换了座位以后她都不说话，只知道做题，我都怀疑她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江哲心不在焉地回答：“可能是吧。”

“江哲？”单明芷停下脚步，正了正脸色，严肃道，“你怎么了？你不会背着好姐妹谈恋爱了吧？”

江哲一愣，摇摇头：“没有。”

“呼。”单明芷松了口气，“你要是谈恋爱了一定要告诉我，我可不想做你们的电灯泡。”

江哲扯扯嘴角，抓抓头发：“我只是在想周惊蛰的事。”

“周惊蛰？”

江哲背书包只背单肩，右肩有点痛，他一换，换到左肩，绕到单明芷左侧：“我之前不是和你说，我家里新来了一个姐姐？”

“哦——”单明芷拉长声音，“你说你爸妈收养那个？”

“她和周惊蛰好像认识，我看见过她俩见面，她当时还看见我了。”江哲努力回忆了一下，只想起周茹站在院子里，和周惊蛰说了几句话。

“你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吗？”嗅到八卦的味道，单明芷竖起耳朵，朝他凑近了一点。

“不知道。”江哲绷着脸离她远了一点，“她们俩脸色都不太好，看起来谈话不太愉快。”

“对了，你家那个姐姐叫什么名字？”

“周茹。”

单明芷点点头，抬脚踹了一脚地上的石子，又收手站好，震惊地和江哲对视。

两人异口同声：“都姓周？”

同姓的人在登临并不少见，但登临没有姓周的人家，这俩人的关系因此显得特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