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缘也脱了上衣,卧室只开着小夜灯,有些昏暗,过近的距离使得两人呼吸纠缠,暧昧晦涩。
宋缘像是被他的酒气熏的也醉了,慢慢的放软身体,几乎是半趴在人身上。
他察觉到了什么变化,笑着问:“你不是喝醉了吗?怎么这么亢奋。”
秦沛明没听懂他的意思,软在床上,满脑子都是眼前漂亮的面庞和水亮的眼睛。
忽的,距离拉近,他感觉自己的唇上被蜻蜓点水似的触了一下,又是第二下,第三下,唇上湿了一片,嘴巴和腰上的松紧带同时失守。
欢欢听到猫粮掉落的声音,咻的窜到客厅,埋头苦吃。
吃饱喝足后,他才迈着雄赳赳气昂昂的脚步,一路蹭回了卧室门口。
结果大门紧闭,欢欢回不了自己常睡觉的地方,有些焦急的用指甲挠门。
它一急,里面的人也急。
手机从床边摔下去,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欢欢狐疑的呆了一会,又拉长嗓子喵喵叫了俩声,见门还是不开,它终于放弃了,悠哉悠哉转头去客厅开始抓沙发。
嘿嘿,愚蠢的铲屎官,快看我在干什么!
卧室里温度飙升,两人满头大汗,宋缘把擦手的纸团丢到了床头的垃圾桶,冷着脸在秦沛明的脸上安抚似的拍了拍,才转身下床去客厅揍猫。
太热了,秦沛明浑身发软,潜意识里想起来去冲个澡,又实在懒得动,宋缘手上有他不喜欢的味道,于是把头转向了另一边,还没纠结出来要不要去洗澡,就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
秦沛明起来的格外艰难,要不是感受到了自己眼皮浮肿,咽喉发痛,他还想继续睡上几个小时。
揉着睡眼从卧室里出去,他猝不及防的和客厅地上盘腿坐着的宋缘对视了一眼。
“懒透了。”宋缘十分无语的对他比了个“猪”的口型。
什么情况?
秦沛明四处张望了一番。
时间回溯了?历史重演了?他穿越了?
怎么又回到了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
秦沛明狐疑的走回去,从床头拿起手机看了看日期。
还好还好,只是错觉。他差点以为中间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是他的梦了。
秦沛明偷偷摸摸溜到卫生间,洗漱完了准备找衣服呢,才发现自己穿的裤衩和昨天的不一样了。
他猛的抬头,开始烧……思考。
他昨晚跟宋缘在沙滩散步,散步完就回来睡了呀,怎么把裤衩都换了?
他记得自己昨天穿的是黑的啊,怎么变成灰的了,他记错了吗?
秦沛明一边努力回想,一边神游的走回卧室,轻车熟路的打开衣柜穿了宋缘的衣服。
一下子,他就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在沙滩旁和酒馆里发生的事情,顿时僵了僵,有些同手同脚的走出去。
宋缘已经收起了手机支架,从门外把外卖拿进来,扭头见秦沛明僵在卧室门口,疑惑道:“怎么了?别楞了,吃饭了。”
秦沛明哦了一声,终于慢慢的蹭到餐厅,移动速度堪比正在撒娇的欢欢,吃的心不在焉。
越吃越慢,越嚼越久。
宋缘低头看了看,确定他吃的是虾仁不是皮筋。
秦沛明越想越心惊,昨晚那么离谱的事情,真的是发生过的吗?思绪渐渐回笼,连手上的豆沙包都吃出了一股苦味。
他都干了些什么啊?真是色令智昏,他该怎么去挽回这个事态,还是顺其自然,就这样揭过?
宋缘眼睁睁的看着他在夹排骨时把一块八角掉落在豆沙包上,一口吃下去了。
“你觉不觉得,咋俩有点……玩过头了?”秦沛明半天终于憋出来一句开头了,他盯着餐桌上的花纹。
宋缘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垮下来了,不过秦沛明没敢抬头,看不见。
“玩过头是什么意思?”宋缘也放下筷子:“之前的理由是要去追求自由,我给你自由了,现在又是什么理由?觉得外面的世界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自由吗?只能你看得见我我看不见你,你能喜欢我我不能喜欢你,这就是你现在认为的自由?”
秦沛明猝不及防的被猜中,噎了一下。
他还真这么想的,他怎么也不能相信宋缘喜欢他这个事实,他的想法和事实中间隔了一层迷蒙的大雾,他只想相信自己的想法,哪怕事实再真,他都下意识觉得那是假的。
“我已经23了,不是16了,你也已经26了,我们不是小孩子了。”
“我以为经历了这么多大是大非,你已经变成了你自己所认为的那种成熟稳重的哥哥了,我没想到你还是那样幼稚。”
“你的上一个理由是要去追求自己的自由,我尊重你,所以我等了六年,你现在脑子里又在冒什么幼稚的念头?又要我为了你幼稚的念头等多久或者付出什么?”
秦沛明呆住了,他一时间想不通事情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他喜欢宋缘,宋缘好像也有点喜欢他,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就发展这么严重了?
更让他感到可笑的是,自己竟然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万般念头到了嘴边,最后只想说:其实我才25。
“秦沛明。”宋缘毫不留面,语气凶狠的要命:“别再想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了。拥有随心选择一切的权力,才是真正的自由。”
“我们都已经获得了所有意义上的自由,这是我们自由之下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