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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卷土重来(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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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被王酉铭陷害丧失城池一事,姜宣同一直怀恨在心,很早之前就想找机会报复王家,如今忽然有了置人于死地的证据,姜宣同自是心都提了起来,愤怒操控着大脑让人失去理智,他迫不及待道:“父亲,眼下我们既掌握了王家私吞木炭的证据,是否要传信给王上禀报此事?”

姜贯摇头,宽厚的大掌置于姜宣同肩上,传了一丝温暖,他安抚道:“不必太心急,先与颜儿传一封信,看看她有何想法。”

姜宣同这才从怒火中抽身,想到是朝颜先前吩咐他监视王堃的,如今有了消息应该先与她说。

虽说王酉铭被禁足,不会再做害人之事,但姜宣同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他乔装打扮了一番,便马不停蹄地赶去内城,找了先前相好的人,托宫里负责采买的厨娘给朝颜递了消息,便又回了外城。

这边午膳时厨娘将信带到朝颜面前,朝颜见了信,没耽误时间,即刻动身出宫往姜家赶去。

临近年关,各家各户开始采买,街上人马比平日里又多了不少,一路拥挤堵塞,磕磕绊绊,赶到姜家时,已是一个时辰后。

她刚进主屋,姜宣同唤了她一声表妹,便拉过她的腕子将其按在一旁坐垫上,道:

“这几日我听你的吩咐一直监视着王堃,直到昨个夜里子时三刻,我见他府上前前后后出来三辆马车,我便紧跟着他们,发现他们竟来了外城。这期间有个女子乘了辆马车回了王酉铭府上,其余两辆出城后改道去了淮山,我暗自跟着,认出为首之人是王堃那小人,我亲眼见他们将足足两车木炭埋入深坑里,那可是两大车的木炭,不知能帮助多少个穷苦百姓度过冬日,他王家实在是大胆!”

“我取回了残留之物,就是证据,你看。”

说完姜宣同将昨夜取来的东西递到朝颜手上。

朝颜用力捏了捏,黑灰的一小块便直接将指尖染上颜色,有果香、木香,朝颜面色有几分恍惚,皱眉道:“竟真是木炭!”

确认是木炭,一旁的姜贯怒了,拂袖转身,冷哼一声道:“王酉铭简直狼心狗肺!他难道不知对于百姓来说木炭是多重要的么?”

“颜儿,你晓得舅父心中所想,我是绝对不能坐视不理的!”

朝颜自然是什么都懂。

舅父曾是泉城城主,他当值期间不贪功牟利,一心为民谋求了诸多福祉,自是不能容忍王酉铭私藏木炭之事。但眼下已经失了官位,具体如何做还是要从长计议。

看样子,王家是铁了心要与燕融作对、与天下众人作对,不然也不会做出此等错事。

“颜儿,依你之见,我们要如何做?”姜贯平息了怒火后,问她。

朝颜放下手中的东西,转头看向姜宣同,“堂兄可还记得洞穴所在何处?”

“记得,我怕忘记,特意做了标记。我们定要快些将此事上报给国君,为兄怕迟则生变。”姜宣同瞪着眼睛等朝颜发话,举止反应尤为激烈,仿佛今日不将人定罪便不罢休。

话毕,朝颜收回视线,抿唇不语陷入深思,她总觉得此事太过蹊跷,王酉铭一向行事谨慎,上一次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信掉包让自己吃了哑巴亏,如今他们真的会将两车木炭随处找个地界埋了?

虽说是夜里行动,但燕融已经让左师与赵司寇一同协查,难道他二人未发现端倪?还是说,多事之秋,焦急出错?

一切都是猜测,具体如何还未可知,朝颜又拿起那块黑炭细细端详了一番,确实是木炭,但也不能保证那几个坑中所埋之物全是木炭,为今之计是要尽快确认清楚。

“堂兄,你亲眼看见那大坑中埋的全是木炭?”她又问。

姜宣同迟疑了,后答:“离得远,天又暗,那东西黑乎乎的,依我所见,应全都是木炭没错。”

话音落下,朝颜安静了。

如不确定,还是不能上报给国君,需待查验。

半晌后,她道:“此事我们不插手。若贸然亲自出面,恐会遭人记恨。这里是燕国,此事也是关乎燕国家国内斗之事,如今舅父已经不是泉城城主,按理说不应随意插手朝堂之事,既如此,便让他们自己内部解决,我们只需要在背后推波助澜便好。”

姜宣同面上明显不乐意,觉得自己多日忙活一通全给他人做嫁衣了,但又觉得朝颜言之有理。

而姜贯心思深沉,一下便明白朝颜所想,连忙将消息梳理一番,写了两份,递给姜宣同:“同儿,你想办法将此物分别送往左师府和司寇大狱,万不可透漏消息是从我们这儿流出去的。”

“好,我这就去。”

姜贯掀起衣袍坐在朝颜对侧,喃喃自语:“接下来就看他二人如何做了。”

朝颜指尖捏着那块木炭,看了又看,这才发现此物比木炭的颜色稍微浅一些,她目送姜宣同离去的背影陷入深思。

消息来得突然,也不知那二位大人是否会信,具体是不是木炭,明日看王氏的结果便知晓了。

目送亲儿离去,姜贯眸子转到朝颜身上,关心道:“颜儿忧心忡忡,在想什么?”

“舅父,待堂兄做完此事你们便准备离开燕国,一定要装作什么都不知晓,以免受牵连。”朝颜隐隐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断不能再让姜家陷入险境。

与此同时,外城东边酒肆里。

男人一袭青衣立在二楼窗前,乌发半披半束,白玉簪在夕阳的照耀下闪着细细光亮,鬼斧神工般的侧颜令人望之退却,敬而生畏,本是一副美好画面,偏偏此刻的他面容惆怅,正对着窗外出神。

他修长指节中挂着一串金丝剑穗,剑穗上的十字花节虽有些瑕疵,但模样精致小巧,极为好看。

暮商一直在门口听命,见状也不自觉地朝自家大人望去。

太子殿下遗物找到,大人表面装作若无其事,实际内心的伤痛却无人能理解。

从前一直伴着他的知己就这样死在他乡,换做旁人早就痛哭流涕。娄卿旻一向不将情绪袒露在面上,眼下如此忧愁,想必内心早已千疮百孔,混乱不堪,但他知晓自己不能失了理智乱了方寸,故而一直隐忍不发,自作主张隐瞒太子殿下的情况。

他不能与旁人诉说,只能独自承受失去知己的痛。

有时暮商都想直接将此事告知公主。

一个人只能独自伤感,两个人或许还能互相安慰,调节情绪。

但大人不允,说是事关华纪安危,若真暴露出战神已死的消息,邻国定会蠢蠢欲动,战争必然一触即发。为此,他们不敢赌,也不愿拿千万百姓的命去赌。

正思索着,抬眼便见暮均兴高采烈跑上酒肆二楼,暮商示意屋内男子有人来了,娄卿旻才回过神将剑穗放入袖中。

暮均负责燕国境内所有人的一举一动,他禀报的事基本都很紧急重要,果不其然,下一刻便听他严肃道:“大人,果然不出您所料,十廿又现身了。”

话毕,娄卿旻的身侧不自觉地泄出一丝冷意。

派去北狄的探子送来了消息,前些时日北狄在燕国边境吃了败仗,此刻粮食兵器粗盐都极其短缺,十廿必然会重蹈覆辙,纵使先前吃了苦头,为了利益、性命也会不择手段重回燕国。

好在鱼饵早早撒下去,鱼终于要上钩了。

令他疑惑的是,十廿背后究竟是何人,是北狄的哪一个流派。

他们一直找机会从燕国对华纪的粗盐下手,或许就是在筹备军粮,等待时机挑起战乱。

其实于娄卿旻来说,燕国内部朝臣如何对待百姓与他并无干系,王家本与他也没关系,只是他们万万不能动本就属于华纪的东西。

朝饶已然遇害,自己定要替他守好这盛世家国。

王酉铭,十廿。

娄卿旻心中默念这两个名字,眉眼已泛起一股凌厉的杀气。

这次,可不能再让他二人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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