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下午5点,凌智博从外面回来,打开了房间,看到了床上一躺一伏的人脸色发沉,不由一愣,走到了床边,看见的,是二人皆有些红肿的脸颊。
“你们,发生什么了吗?”
凌月宸的脸色难看得要命,伏在枕上的白忘惜眼神也像死了一样,喃喃道:“没什么,就打了一架。”
一个断了骨的人,与一个双腿不灵的人,要怎样打上一架?
凌智博看着二人皆是整齐的衣服,又好像不是自己所理解的那种打了一架的模样,一时未明个中深意,又看了看手表:“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打上的,但也差不多够时间了,你们准备一下。”
凌月宸沉声道:“扶我起来。”
白忘惜也不甘示弱:“麻烦扶我一下。”
凌智博有些为难,到底应该是先凌月宸,还是先扶白忘惜?
白忘惜重重地呼了一口气,眼神深深地看着凌月宸:“刚才在别人的脸上死捏的劲到哪儿了?现在倒是要让人扶起来了?”
凌月宸也是冷笑:“是啊,我可是瘸子,我承认,我身体有残缺,我大胆地承认,不像某些人,连自己想亲嘴都不敢承认,生生地在唇前停住死捏别人的脸,算什么男人。”
要不是白忘惜身体痛得要命,他现在大概已暴跳起来甩门而去,可他现在可是病患,只能被说得红着一张脸伏在那儿,干瞪着眼。
可凌月宸倒也没有说错他。
原本想亲人的冲动,被凌月宸的睁眼打破,双眼互看之下,再也难以鼓起勇气再来一次,可自己在温泉中被无端被亲上了嘴又感觉理亏,于是便像幼稚鬼一样,故意做出要亲凌月宸的样子,待凌月宸眼看自己的嘴唇要亲上去的时候,使了猛劲在他的脸上捏了一把,痛得凌月宸叫出了声音,使劲把他推开。
可他伤了背,这么一推,又痛得他几乎晕了过去,凌月宸这廝还雪上加霜,挪到了他的身旁,以不比白忘惜弱的力道把他的脸捏得几乎要撕出来。
两个年龄相加半百的人,现在皆成了三岁孩儿,捏完对方,又赌气互不理睬。
凌智博虽然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二人的气氛虽然看着僵硬,倒是比自己离开的时候和谐了一些。
他清了清喉咙,像是为了暖和气氛一样把方才自己外出时的事说了出来。
“我在外面溜达了一个下午,把住在这里的人都遇上了,感觉除了你们与李嘉宇之外,其他人都外出了。”
先是在湖边遇到林贤与赵方卓,二人像是百无聊赖地拿着相机左拍拍右拍拍,然后对着湖中心那家破旧红屋又拍了许多张,凌智博在那儿站了好一会儿,二人还是一直在拍,与二人闲谈了些有的没的,见着无聊,又自行离去。
沿着湖边走了一会儿,便见郭婉婷与刘敏靖二人从反方向走来。
他们的身边没有男伴,倒是让凌智博觉得意外,感觉这两天的时间,两对情侣总是形影不离地待在一起,几乎没有见过只有两位女性并肩而行的景象。
那二人看见了他,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稍稍抿了嘴唇,眼睛在湖与山林那边瞟了一眼,便与凌智博擦肩而过地走了开去。
“可能是我的错觉,感觉这些人,都在看湖。”
绕湖而行,皆怀悠闲之气,若非看湖,便是看山,按常理而言,看湖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凌智博虽然也觉得没什么不妥,但目光却不住往湖的方向看多了一眼。
“可能有些什么是我看不出来的,之后,我们最好还是留意一下湖的位置。”
说到这里,还保持着伏着姿势的白忘惜补充了一句:“我记得,昨天我们到湖那边的时候,麦松安有说过,要小心一些,不要掉下去。”
管家提醒客人要小心是常有之事,但白忘惜就像凌智博一样,感觉哪里不对,但又一时三刻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你觉得有不妥?”
凌月宸淡然的声音飘进了白忘惜耳中,他像是早已抛开了刚才幼稚的语气,现在又变回了二十多岁的正常男人,正常地思考,正常地说话,正常地看着白忘惜。
“嗯,但说不出来。”他叹了气,继续向凌智博问道,“然后呢?”
还有很长的时间才到5点,凌智博决定绕湖走上一圈,可一圈下来,却是什么线索也发现不了,于是便继续往上走去,到了昨天那个花园。
他记得那个花园里的人说过他家主人不喜别人进到花园里去,故他没有走进去,只是在外面瞧了瞧,便瞧见了伍英耀一个人在里面。
他一个人蹲背对着凌智博的方向蹲下了身子不知道干什么,有时突然抬头看着某个方向,眼神中透着说不出来的恐惧,然后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又滚动了喉咙,继续低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在花园待了很久,凌智博甚至腿都快要站酸了,还是没有等到他从里面出来,为免不耽误时间,便就此离开了花园,向温泉的方向走去。
越靠近温泉,温度便也自然升高,直到凌智博走到木牌坊那儿时,额上已布满了汗珠。
腐食的气息依旧仍在,他只有只身一人,一时三刻未敢踏进半步,又在牌坊旁守了一会儿,里面便进出来梁思源。
他从屋子的深处走出来,看见站在牌坊旁边的凌智博不由一愣,看上去就像完全没有料到这个时候会有人出现在这里一样,尔后又故作轻松的姿态,双手插兜地慢步离开。
“地板有修复原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