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贵客,在吗?”
麦松安的声音隔着木门传至屋内,三人对看了一眼,凌智博顿了好一会儿才应道:“怎么?”
“抱歉,打扰了贵客的休息,只是方才接到了消息,贵客们的车子出了问题,今天暂时回不去 ,主人为表歉意,会免费提供食住,直到贵客的车子来接贵客回去。”
三人早便料到今天不会有任何人来接他们,所以对麦松安所说的话,并没有太大惊讶,只是麦松安又补了一句:“今夜的晚膳仍是下午5时30分,在这之前还有不少时间,贵客仍然可以到处参观。”
到处参观的意思,就是他们可以在离开这个庄园之前,自由行动,不受限于房间内。
他们如今待在房间内,一是因为白忘惜受了伤,不便走动,二是尽量减少到外的时间,以免遭到了什么意外。
可既然麦松安这代表着他家主人发话,也便说,他们可以自由活动,也必须自由活动。
白忘惜的手摸了摸背部,疼痛感不减反增,如今的他也只是靠一口气在撑着,若是让他到处走走,还真是难办,可事到如今,又不能不走,难道他真的要像凌月宸说的那样,二人同坐轮椅外出吗?
想着想着,白忘惜的脸色便开始难看起来。
凌月宸看到他的脸色难看,皱了眉目,尔后向门外的人说:“我们想在这里休息直到晚膳,可以吗?”
麦松安那边似是笑了一声:“主人的意思是,不想怠慢了贵客,所以想让贵客可以继续自由参观,直到疲倦。”
“我现在就很疲倦,不想外出。”
“那,凌先生您可以在房间休息,大凌先生便自由参观吧,请勿浪费我家主人的一番好意。”
言下之意,就算不全部外出也好,你的房间总得派一个人出去。
可白忘惜的房间只住了他一个,现在他既然受了伤,便不可能外出,他又如何作算。
正在此时,麦松安又道:“白先生的房间现在空置着,是对房间有什么不满意吗?”
他知道白忘惜在里头,而且听上去,就像一开始就知道他在里面,要是这屋子没有监控,那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是受到了这庄园一双双无形的眼睛在看着他们所有人。
【阴地,主人,这里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这块阴地,是一个游戏,这个主人,是不是就是自己逃出这个游戏要打败的boss?
【不对,除了‘主人’,还有‘凶手’,我要对付的人究竟是谁?】
他的头又开始发疼起来,揉着太阳穴,联想到一些事情。
【每次头痛的时候,必然是快要想到什么的时候,这与我的记忆有关,是因为我知道谁是‘主人’?还是我知道谁是‘凶手’?】
也是,他既然都死了三次,便有可能在看见凶手的模样后才死去,但记忆被封锁,就算自己之前是知道谁是凶手,如今仍然是白纸一张,要不是凌家兄弟向他这张白纸泼了墨,他这张白纸,大概到这一轮再死去的时候,仍然懵然不知。
“白先生能直接搬到1号房吗?”
问话的是凌智博,其余二人齐刷刷地向他投去讶然的目光,凌智博意味深长地笑看着他们,等待着麦松安的回答。
“可以的,住房的选择,是贵客的自由,如果白先生想换房间的话,我这边会替白先生安排。”
原本以为必须依着规则走的麦松安,必不会答应住房的调换,毕竟自白忘惜知道,房外门牌下的花纹,会随着时间而产生变化之后,房间大概便带着什么信息的固定场所,并不是说能换便换,可麦松安却轻松地答应了,这是白忘惜猜错了?
他与凌月宸对看了一眼,显然对方也有着同样的想法,但如果房间能换的话,现在必须要外出的人数,还会有变化吗?
白忘惜滚动了喉咙,把心中的不安压到最低,平稳道:“那,我也在这房间中休息。”
“可以的,那我便不打扰贵客的休息,到晚膳的时候,我再来整理房间。”
门外的人似是走了,既然得了允许,那凌月宸便与白忘惜留在了房间,凌智博则充当任务的角色,到外面走走,顺便去找找有什么线索,毕竟现在这个房间中,就他是行动自如的人,而且他有意让那二人独处一会儿,交待了一声,便关门离去。
屋内只余下没有话语的二人。
凌月宸双腿不便,躺在床上自是动弹不得。
白忘惜的背部也是稍动则痛,便也只能继续趴在那儿。
如此这般,一躺一伏的二人,便静静地等待着时间的过去。
白忘惜以为,凌月宸总会有什么话会跟他说,毕竟他与凌月宸好像除了温泉那会儿以外,就没有独处过,要不是有李明轩在,便是有凌智博在,如今的李明轩的身影也不知道到了哪去,完全消失在白忘惜的身旁,凌智博也因为任务走了出去,如果凌月宸对自己有着什么要说的话,此时便是最好的时机。
可等了好一会儿,白忘惜也没有等到凌月宸开口说话,最后还是他忍不住先开了口:“我与你,是同事?”
“嗯。”
淡淡的,没有多少感觉,白忘惜的心莫名地刺痛了一下。
“没有其他关系?”
“你想有什么关系?”
凌月宸的话,倒是问到他了。
除了同事以外,他还想有什么关系?白忘惜一时语塞,这让凌月宸发出一声笑声,扭过头来,看着那个伏在枕上的侧面:“你想我们是朋友?还是,其他更亲密的关系?”
白忘惜知道他扭过头来看着自己,视线特意不与他接触,继续伏在那里。
“我只是问你一个问题,你哪来这么多问题?”
“举一反三,一问再问,不答再问,这是探讨知识的途径。”
知识?什么知识,关系的知识?关系能有什么知识,朋友?兄弟?还是……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