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好消息是超人最后没真的掉进悬崖，坏消息是他现在被一个神经病挂在悬崖边上，那个暗算了他的卑鄙的家伙此刻就坐在悬崖边缘一脸不知悔改的笑脸向他挑衅。

平心而论不知悔改这一词汇其实不适合用在那个人的身上，因为那个人根本没有任何可以悔改的余地。除非让他去死。

显然这个疯子不会这么做，和布鲁斯有着相似面容的青年身着西装毫无形象地蹲在悬崖边，低头看向被绳索吊在半空的超人。只要超人的脑子没有被塞进粉氪，他就能得出自己睁眼后的一切全在对方掌控人，这个疯子只是在搞他心态的结论。最浅薄也是正常人都会得出答案结论之一。

但这不是完全正确的答案。

“惊喜吗，克拉克！这可是我为你准备的感谢仪式，感谢你帮我成功入侵蝙蝠洞，我还为这次感谢典礼写了整整三页的致辞，但因为太长被我忘在车里了。”他的声音雀跃到尖锐，失去转达的电子设备，他的声音排除了因电子重组加入的非人感更多了几分属于精神病患者的疯癫。超人从那个人异常的状态里感觉到了熟悉。

那个人其实不像小丑，小丑的疯狂是无序又带着针对的目的性。

“哈，我忘了，车子已经和我的演讲稿一起掉进了悬崖！天呐，我的演讲稿只能和一堆废铁待在一起直到几百年后成为古董被挖掘，他们会在未风化的纸上看到你的名字，克拉克！”他突兀地高呼超人作为人类的名字，超人抬头看向他，有一瞬间他的身影和另一个人重合。

当超人满怀怒火冲进白宫，与卢瑟面对面时，原本匆忙准备逃跑的男人停下来了，他带着超人至今终于无法理解的从容和冷静，与超人对视。超级大脑让超人能够清晰复盘出那一天的每一个细节，尖叫、警告、子弹离膛、金属落地，他记得所有的声音……包括

卢瑟笃定自己不会杀他，因为英雄是需要反派衬托。他笃定自己享受人民爱戴的目光和赞美，他受民众簇拥上位却只把民众当成数字。

当时的超人无法忍耐，现在的超人却开始犹豫不决。

“克拉克-肯特。”那个疯癫的男人停下他的独角戏，低头看向超人，他的脸上带着夸张到令人生理性不适的笑容，超人能看清他嘴角沾着血肉碎末的缝合线。当他用那种轻快又得意的声音喊出超人的名字

超人以为自己看见了卢瑟，在白宫总统办公室，带着自信又得意洋洋的笑容：“你需要我，超人。因为有我，你才能成为人民的英雄。”

有人因他的决定而死亡，可卢瑟还在笑。

“人是一种善忘的生物，如果没有痕迹，他们很快会忘记，不管被遗忘的历史有多么惨痛。他们都不在乎，人类总是在重蹈覆辙……”

他们的脸似乎重叠在了一起，连同截然不同的声音也同调起来。超人几乎分不清哪段是他记忆中的卢瑟诉说，哪段是正在他耳边真实存在的声音。

“愚昧无知，没有鞭子抽打他们根本不知道应该往哪走。这就是人民，像蚂蚁一样渺小无足轻重。”

29.

我扶了扶自己的脑壳，只觉得自己脑子里凉飕飕的，这太令我悲伤了。罪魁祸首，罪恶的超人，我从未想过他是如此罪孽深重的坏蛋，他坏得和他平行世界的死敌兼好友卢瑟一样。